九姨娘一個踉蹌,嬌嫩如花的臉上頓時紅腫一片,連唇角都帶出了血。
老刁奴,反了天了?
她憤怒的瞪了申婆子就要回擊,對上謝夫人驟冷的麵色,心中陡然一凜,揚起的手無力的垂下,暗裏卻滿是鄙夷不屑。
謝夫人一直跪在蒲團上誦佛,九姨娘安靜了,她才緩慢的起身,抬起眼皮看了九姨娘一眼,冷而輕道:“藍月,我看你是多年安逸,太入戲了,完全忘記了自己的身份!”
藍月兩個字,讓九姨娘身子一顫,瞬間麵色死灰。
這個名字太久遠了,久遠的讓她感到陌生、驚恐,在心裏生出從來沒有過的濃濃的排斥。
九姨娘暗暗穩住心神,“夫人誤會我了,蓮兒被他們抓去,我一時情急,夫人,求你快想辦法救救蓮兒!”
謝夫人兀自輕撚著手中的佛珠,神色淡漠出塵,申婆子輕蔑的笑道:“九姨娘,你欺聖女不知二小姐的身份麼?”
拖油瓶江夜蓮並不是九姨娘與她之前的那個死鬼男人的骨肉,不過是她撿來的一個棄嬰而已,一切都是為了遮掩身份,方便行事,雖占母女關係,可她並未在江夜蓮身上花多少心思和親情,所以才養成了江夜蓮徒有其表內裏草包的貨色,否則也不會讓江儀安強汙了江夜蓮,隻要江儀安心裏爽快,她才不會管江夜蓮的感受和受到的傷害,當然,江夜蓮早已被她養的沒有了羞恥之心,反而樂在其中。
九姨娘錯愕的看向申婆子,又看向神色靜然的謝夫人,心中閃過一抹恐慌,“聖女,我,屬下不是有意欺瞞聖女……”
謝夫人抬目看向九姨娘,淡淡道:“不必解釋,宮主向來隻看結果不問過程和手段,隻是爾等莫忘了當初的誓言和來到這裏的目的。”
九姨娘心中驚寒,麵露惶恐,急忙跪地,“效忠宮主和聖女,萬死不辭!”
謝夫人並沒讓九姨娘立刻起身,靜靜的審視著她,九姨娘低垂了頭,謝夫人的目光淡而清冷,卻讓她如芒在背、毛骨悚然。
眯眼盯了半晌九姨娘的臉色,謝夫人輕輕的笑了笑,“起來吧,與江儀安的糾葛也差不多該結束了,你的精力不必再浪費在江府了。”
九姨娘剛剛緩和的神情陡然又是一變。
竟要放棄江儀安了?這些年她所在這裏擁有的一切不過是鏡花水月空一場,可笑,今早她還抱了長長久久的心思,她驚愕的抬頭,竭力掩飾住失態,不解道:“可是,我們的任務還沒有完成,那件事還沒有頭緒……”
謝夫人一擺手,“宮主有新的任務給你,今日你便離去。”
“是!”九姨娘垂首掩去情緒,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走到門口還是忍不住道:“如今江府已倒,不知聖女如何打算?”
謝夫人看了她一眼,露出一抹似嘲諷,又似玩味的笑意,九姨娘仿佛明白了什麼,不由也朝謝夫人笑了笑,隻是那笑裏包含的深意,隻有她自己最清楚,她不由的對聖女大人的將來充滿了期待。
丹丹將牙齒磨的咯咯作響,拔掉頭上的翡翠玉釵就要砸下去,高高舉起的一刻又肉疼的放了下來,這個太貴重了,少說也值大幾十兩銀子,她左右看了一圈,不由哀嚎,怎麼滿屋子的東西都下不了手?
“太太,你就消消氣吧,昨夜的確是太太鬧的太出格了!”清水是丹丹的最忠實擁護者,可這一次,她不得不站在老爺一邊,雖然小姐為青石報仇的心意很讓她感動。
可是,小姐作為誥命夫人,竟然去了青樓,還說出那樣的話,做出那樣的事?萬一被艾府的老爺和太太知道了,隻怕氣的要把她和青石發賣了都是輕的,若是被朝廷和皇上知道,賜罪小姐,連累了姑爺,她和青石就是萬死也難辭其咎!
她不由後悔這些天隻顧照顧青石,忽略了小姐,也暗自埋怨清影也跟著小姐胡鬧!
“你閉嘴,沒良心的東西!”丹丹終於找到了發泄的地方,狠狠的踢向一旁的杌子,“哎呦!”下一秒,她痛的抱腳直跳。
清水嚇了一跳,“小姐,讓奴婢看看你的腳。”
“不讓,沒良心的,一個個都是沒良心的,過河拆橋!”丹丹大罵,跳著一隻腳坐到榻上,清水急忙跟上給她脫繡鞋,紅了眼眶道:“小姐說的是,婢子沒良心。小姐都是為了青石和婢子才會被老爺罰……”
江瑾瑜雖然一時把持不住把丹丹的嘴啃成了香腸嘴,回來後又借機將人吃幹抹淨,借著占了上風的機會,一夜幾度由著他喜歡的花式強攻,饕餮大餐,好不歡暢得意。丹丹自知理虧,隻得小意溫柔的乖順承受,一夜不可謂不乖巧,不忍辱負重,本以為今日事今日了,她還累死累活的還了一夜債,這事就揭過去了。哪知道,一早起來,院門口就多了四個銀甲侍衛,丫鬟、婆子也被下了死命:太太麵壁思過十天,踏出院子一步,每人十大板,踏出院子兩步,每人二十大板,以此類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