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她知道自己不能懷孕,等的就是她肚子裏的這個孩子?
如此,煙蘿攥緊了衣袖,肚子裏的孩子是安全了,可是生了孩子後她的命隻怕就險了……
福媽媽看了煙蘿一眼,嘲諷道:“今兒請煙蘿姑娘過去,是調查煙蘿指使紅珠謠傳太太症重之事,你可千萬別想太多了,孕婦憂思過甚,會對你腹中胎兒不好,若是有個萬一,隻怕又咬到太太頭上了……”
謝夫人看了申婆子一眼,申婆子往後退了退,不再攔著。艾春丹不蠢,已經鬧出了那麼大的醜聞,不可能再立刻對煙蘿的肚子下手,反倒是她和夫人又多了一個鉗製艾春丹和江瑾瑜的把柄。福婆子來之前,她已經讓小丫鬟偷偷將煙蘿有孕的事散播了出去,這會兒隻怕好多人家都知道了,隻要艾春丹稍有動作,唾沫星子都能淹死她。即便艾春丹不做什麼,隻要煙蘿的肚子有閃失,她就是十張嘴也解釋不清。
謝夫人看向煙蘿,溫和中含了幾分嚴厲,“府上一切有太太,你多慮了,太太會照顧好你和孩子的,以後那種話切不可再亂說。”
又對申婆子道:“你僭越了,還不去領罰自省。”
謝夫人清冷的嗬斥了申婆子一句,淡淡的看了福媽媽一眼,微一點頭,帶著申婆子靜謐輕緩的離開。
福媽媽心中冷笑,眯眼看了看謝夫人的背影,這個女人的心思太深沉了。
煙蘿見謝夫人果真走了,覷了身邊的人,眼神閃爍了片刻,對福媽媽賠笑道:“媽媽,是我一時糊塗了,還望媽媽不要與我一般見識,煙蘿給你賠罪了……”
她雖然跋扈張狂,可為了肚子也拉的開臉伏低做小,說著就要屈身行禮,福媽媽急忙往旁邊一躲,“老奴可當不得煙蘿姑娘這大禮,如今滿府就數您最金貴,您可得當心了,省得咱太太又被那不幹不淨的小騷蹄子信口開河的汙了名聲,還有你那申媽媽,還不急的為你忙前忙後的大鬧京城了……”
煙蘿咬牙忍著福媽媽的奚落嘲諷,慢慢的跟著往丹丹院裏去,離孩子出生還早呢,不急,她有的是時間想對策。
福媽媽雖然嘴上占了上風,心裏卻堵的難受,暗想著煙蘿的事怎麼處理,卻迎上一臉寒霜的清水,清水惡狠狠的看了煙蘿一眼,咬牙對福媽媽道:“太太已經聽說了,紅珠的事暫且押後,問煙蘿姑娘是依舊住在自己院裏,還是有什麼打算?不管什麼要求,都一並提了出來,合理的太太都會滿足,往後,你哪也不用去了,安心養胎吧,有什麼直接找江總管提好了。”
煙蘿聽了又驚又喜,果然與她猜測的一樣,她不由飛快的思索起來。
福媽媽冷冷的瞥了煙蘿一眼,“煙蘿姑娘,你好自為之吧。”撇下她帶著幾個婆子走了。
清水悄聲的對福媽媽道:“之前還覺得煙蘿沒有動機,該不會那事真的是她做下的吧?”她雖然是皇太孫的人,可現在她更是老爺的人,肚子裏懷了老爺的骨肉,必會生了非分之想,若是太太名聲有汙,老爺與太太決裂,第一個受益的就是她了。
福媽媽想著申婆子與謝夫人的反應,蹙眉道:“這事,隻怕不簡單,回去再說。”
福媽媽和清水還在路上,煙蘿就做好了決定,她覺得府裏唯一能護著她們母子平安的人就是謝夫人,無論如何她都要搬到謝夫人院裏去,在這幾個月裏籠絡好謝夫人,那她和孩子就平安了。
她想的也沒錯,站在母親為兒子考慮的立場上,謝夫人是最希望江瑾瑜有後的人。
福媽媽沒想到太太的情緒這般平靜,平靜到不合常理,她心中湧出一抹濃濃的不安,“小姐,你要想開些,現在姑爺心中隻有你,到時候去母留子,姑爺不會說什麼,也可以絕了那些妾室……”
丹丹忽然笑了笑,福媽媽沒有看清那笑意是否達到她的眼底,丹丹便轉過身去看向窗外黑壓壓的夜幕,溫暖暈黃的光影將她纖細的身影籠罩著,福媽媽莫名的感到一絲清冷,酸澀的幾乎忍不住要落下淚來。
“聽說三個多月了,是嗎?”丹丹輕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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