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著芝蘭聖女因憤怒而扭曲的絕色臉蛋,丹丹輕輕一笑,眼中泛著凝寒,“你還是省省力氣吧,你越是情緒激動,所遭反噬便會越嚴重,若是被巫蠱教的宮主得知,隻怕第五代芝蘭聖女還未聞名於江湖便要讓賢了……”
芝蘭聖女徹底的被丹丹激怒了,她心中大恨,為什麼適才沒有一刀殺了丹丹,“你個賤人,我……我要殺了你……”
她目眥欲裂,如一條吐芯的美人蛇,赤紅了雙目向丹丹身上撲去。
丹丹閃身躲過。
“賤人,賤婦,我要殺了你!”芝蘭聖女的憤怒到達了極點,就是粉身碎骨也要將這個賤人碎屍萬段。
因情緒波動的太厲害,她氣血翻湧,呼吸急促,掙紮抬手要發出金針,堪堪提起真氣,卻是身子猛然的瑟縮顫抖,她啊的一聲慘烈大叫,哇的吐出一口鮮血。
此刻的芝蘭聖女虛弱成一團,別說是攻擊丹丹,就是自保的能力都沒有。
丹丹知道她靈氣已破,氣血逆行,心脈會受到最劇烈的反噬,芝蘭聖女勉強能保持性命,但是她的攝心術徹底廢了。
丹丹慢慢的攥緊了手心。
雖然鬥垮了賈氏和艾冬梅,但是她都是間接殺人,她從未親手殺過一人,可是芝蘭聖女,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此等陰毒的女子,萬不可留,她要為掣和廬生報仇!
丹丹伸手拔下頭頂的發簪用力握在手中,閉上眼就要往芝蘭聖女的心口刺去,車廂的門壁猛的被劈開,四名著同樣絢爛的如霞似錦的彩裝仙衣美婢齊齊舉著利劍對著她。
丹丹轉臉看了看,認命的閉上眼,她真是死期到了,接連的倒黴。
一上車,她便發覺這馬車的封閉性很好,她之前的馬車雖然也頗為豪華,可是行路時車輪轆轆聲,擦肩而過的行人聲還是不可避免的能聽到,可是這輛馬車,行駛在沒膝蓋的深雪裏,竟是平穩而無聲,半分擠壓積雪的咯吱聲也聽不到。
車廂裏隻有她和芝蘭聖女,芝蘭聖女對身無半分武功又弱不禁風的她,在心裏上很是輕視的,她認定自己逃不掉。
於是,丹丹一直在靜靜的伺機等待。
在芝蘭聖女從她脖頸拔出金針摩挲著她的下巴打量她時,丹丹便暗自提高了警惕,她從陳嬤嬤的劄記上知道巫蠱教每代聖女都會修習一種攝心術,但是前四代聖女無一成事。但是掣那樣的高手都折損在芝蘭聖女手下,丹丹再不敢大意。
對麵這樣一個陰辣狠毒的蛇蠍女人,說不恐懼是不可能的,她恐懼的心一直冰冷發顫,可是掣與廬生的死又給了她莫大的堅強和勇氣,強壓下心裏的恐懼和焦躁,丹丹防備著,警惕著,等待著。
果然,芝蘭聖女對她太好奇,亦或應該感謝衛文紹在芝蘭聖女心中的分量不輕,讓芝蘭聖女醋意橫生的對她迫不及待的出手。
但是丹丹內心也是很震驚,她沒想到芝蘭聖女竟然真的修成了攝心術,而且控製人心的意念很強,若不是提前有了警惕,她幾乎就被攝心催眠了。
一切如丹丹期待的,她在芝蘭聖女高度凝神最沒有防備的時候,猛然的刺激了她,又故意激怒她,芝蘭聖女口吐鮮血,靈力散盡,再沒有攻擊之力,而馬車又密閉性極好,車夫專注趕車,根本聽不清車內情況,正是她為掣和廬生報仇的好機會。
可是,今日,她的運氣太背了,總是差那麼一點點。
“聖女!”一美婢看了一眼唇角是血狼狽跌倒在車墊上的芝蘭聖女,俏臉一變,驚叫了一聲,舉劍向著丹丹刺來。
“慢著。”另一美婢神色複雜的看向丹丹,“就這樣殺了她太便宜她了,帶回去,做飼養載體,給聖女報仇雪恨。”
她口中說的飼養載體可不是看著丹丹身有靈力,讓她飼養攝心蠱,那還太便宜丹丹了,而是在活著的人體上植入成千上萬的蠱卵,時時刻刻受著蠱卵蠕蟲噬咬和吸取血脈,焚心噬骨卻又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活活的煎熬。
不待丹丹有所反應,一女伸手劈向丹丹後腦的百會穴,丹丹兩眼一黑昏死在地。
“有人追上來了,快走!”一美婢低低的吩咐一聲,一人挾持了丹丹,一人將芝蘭聖女背在身上,對著車夫交代了幾句,瞬間消失在雪幕裏。
大雪紛紛揚揚,那幾名美婢皆是踏雪無痕的高手,不消片刻已是將她們出現的痕跡掩蓋的毫無蛛絲馬跡。
那車夫停車將車廂內清理了一下,頭上的帽子拉低,坐上車駕突然轉了方向,與幾名美婢消失的方向背道而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