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起了她們的興致,丹丹卻是不再急著說下去,老神在在的打量起四大美婢的服飾,暗暗驚歎其精美奢華,當然,芝蘭聖女身上的衣服,更是名貴的不知凡幾。
對丹丹說一半留一半的話,四大美婢心中的好奇、意動絕對不遜於芝蘭聖女,她們再也忍不住,同時睜開妙目互看了一眼,又掩飾般的,統一閉上了眼。
芝蘭聖女如即將溺斃的人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急迫道:“你有什麼辦法能恢複我的靈力,隻要你說出來,我就饒你一條賤命!”因為急迫和充滿了希望,她的聲音尤為尖銳刺耳。
丹丹看著芝蘭聖女眼中的迫切,輕輕的嗤笑了一聲,死到臨頭還自不量力。
既然大家都好奇,那她便提高些音量好了,“用極端的辦法將你身上殘餘的靈力通過移花接木的方式傳渡給下一任聖女,至少可以助她精進十年的靈力,而屆時芝蘭聖女你,你這具本尊可就慘了,可以預見的不人不鬼,生不如死,淒慘無比,總之,是物盡其用吧,死得其所,倒也不冤……”
“艾春丹!”芝蘭聖女徹底爆發出了讓人毛骨悚然的尖叫,恨到極致,豔美的臉蛋更是目眥欲裂,扭曲猙獰,“啊啊啊,賤人,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丹丹卻不再理會她,隻暗自將四大美婢的作態收在眼底,不由的暗自鬆了口氣,她拋出了這個誘餌,到了那狗屁巫蠱教,小命應該能暫時保住了,就是有人想殺她,四大美婢為了私心也不會袖手旁觀。
至於芝蘭聖女,丹丹利用了她,心中沒有內疚和不忍,也沒有快意,她隻是本能的為了自保,也是為了給掣和廬生報仇,原來,將她逼到絕境,她真的可以親手殺人。
寒風徹骨冰天雪地中,一人錦衣怒馬,豁出命的晝夜疾馳,身後的侍衛追的肝膽俱裂,幾番阻攔勸阻無果,隻得麵色死灰的互看了一眼,四個侍衛兩左兩右拚力全身的力氣襲向那一人一馬。
馬背上的人猝不及防,被重重的抱住,摔下馬來。
他青黑了臉色怒吼,“邱明,你想死嗎?還不放了我!”
被喚作邱明的侍衛明顯的瑟縮了一下,隨即又堅定了神態道:“聖上大怒,讓大皇子立刻北上回程,隻要能將大皇子安全護送回國,屬下甘願受罰。”
艾春丹以假亂真毀了聖上與巫蠱教的結盟,徹底壞了聖上潛心布置了二十年的大計,聖上盛怒,對大朱的計劃也要從長另計,責令大皇子即刻回宮複命,可這大皇子竟是將聖上的話罔顧不聞,失心瘋的去尋找那個艾春丹。最讓人匪夷所思的,他這番拚命,竟不是為了親自手刃那女人,而是擔心巫蠱教聖女對她下歹手。
若不是主仆有別,他真想敲開這位英明神武的大皇子的腦袋,看看他究竟在想什麼?發什麼瘋!
衛文紹閉了閉眼,隨即又霍然睜開,焦躁和盛怒讓他滿布血絲的眼充滿懾人殺意,“放開我,否則,你當知道後果!”
“聖上之命,我等不敢不從,請大皇子恕罪!”邱明忍著遍體驚寒,硬著頭皮不去看衛文紹要吞噬他的可怕眼神,咬牙敲上他的後勁。
陷入昏迷的那一刻,衛文紹心底湧過一抹從未有過的懊恨和驚恐,他第一次後悔不應該直截了當的拒絕芝蘭聖女那個惡毒女人的芳心,更不應該輕易對她說出他心裏已經有了一個女子和那個讓他惦記了千百遍的名字。
《大荒西經》裏說炎帝的孫子靈恝生了互人,互人就是氐人,傳說他們可以上下於天。
所謂的上下於天便是指的氐人一脈天賦異稟,可傳承靈魂巫術,在他們的信仰裏,萬物有靈,上天選定的真正巫術傳人可以借用自身和外界靈力掌控整個天地人間。
丹丹不知道她現在麵臨的巫蠱教是不是氐人後裔,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那番神力可以須臾之間控製人的心智魂魄,將天地萬物的精魂化為己用,但是芝蘭聖女展現的攝心術讓她心有餘悸,在心底對巫蠱教充滿了驚懼和警惕。
她所知曉的有關巫蠱教的一切,也僅僅是在偶然的情況下翻看陳嬤嬤的劄記,順帶的掠過了兩眼,因裏麵記載的形形色色讓人觸目驚心的蠱蟲飼養方法和驚秫的驅人之法讓她沒興趣也不敢深看下去。
被強製著帶入巫蠱教所謂的聖宮,丹丹深深的後悔沒有將陳嬤嬤的劄記用心覽盡。
可能是到了聖教,自恃丹丹跑不出她們的手心,四大美婢將她押解到一間陰密的囚室,便自行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