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一更(2 / 2)

秋蘿跪在地上不敢起身,眼神閃爍,滿是敬畏的看向丹丹,“您毀了陰冥祭壇,伊桑巫師魂飛魄散,芝蘭聖女的屍身不見了,宮主盛怒,就,就抓了四大聖女護法……”

陰冥祭壇被毀,陰屍大亂,巫蠱教天翻地覆,等一切平息下來,才發現芝蘭聖女的屍身不見了,又因丹丹之前那襲話,芝蘭聖女的殘餘靈力成了四大聖女護法的覬覦對象,所以,她們四人成了最大的嫌疑,現已被囚禁。

丹丹卻是震驚於秋蘿口中那句她毀了陰冥祭壇。

為何她一點印象都沒有?

陰冥祭壇和什麼伊桑巫師是巫蠱教的立教根本和幾百年傳承,是巫蠱教的命脈根基,都被她毀了,她是巫蠱教的罪人,將她千刀萬剮死不足惜,為何巫蠱教宮主還留著她的命,甚至如此禮遇?除了不放她離開,幾乎將她奉為貴賓。

丹丹還欲再問,秋蘿卻是一句不肯多說,戰戰兢兢的跪地磕頭,下足了狠勁,不一會兒額頭已是淤青一片。

“你回去吧,可以經常來看看我!”丹丹看了秋蘿一眼,順手將梳妝匣上的藥瓶遞給她,“拿去抹一抹吧。”

秋蘿先是感激的接過,待看清那玉瓶上的符文,立刻又驚恐的雙手舉過頭頂捧還給丹丹,“謝艾姑娘好意,秋蘿不敢用此聖藥。”語氣無比的虔誠敬畏。

聖藥?區區一瓶外傷藥竟然是聖藥!丹丹詫異的拿回來細看,瓶內的藥泛著淡淡的幽香,聞香識藥,的確是上品,再看瓶身,通透的玉質上用朱砂描了若隱若現的奇怪符文,倒似與她曾經看過的那半張藏寶圖有些相似。

難道,丹丹的神色一瞬凝重了起來,她不由自主的摸向脖頸,似想到了什麼,身子一晃,幾乎站立不穩。

“我的脖子還有些疼,這種藥再給我拿幾瓶過來!”當春惠再過來例行視察的時候,丹丹故意將那玉瓶丟在春惠身前的桌案上。

玉瓶滑了出去,落在玉石地麵上,發出清脆的碎裂聲。

春惠冷豔絕色的臉蛋勃然陰戾狂怒,“辱我聖藥,我殺了你!”她想都沒想,一掌拍向丹丹的前胸。

“住手!”兩道金紗彩鏈淩空飄來,一條纏住春惠的手腕,另一條攬住丹丹的腰將她帶離了出去,堪堪躲開了春惠的掌風。

“你想幹什麼,你忘了宮主的聖命?”夏惠厲喝,臉色比春惠還要蒼白幾分。

春惠的情緒似有所平複,對丹丹的態度卻是更仇視,她凶狠的瞪了丹丹一眼,衝了夏惠冷笑一聲,“我可沒你這麼好的雅量!”然後摔門而去。

夏惠青著臉看了春惠的背影一眼轉身看向地上的碎玉瓶,她的眼底也有鋒芒掠過,不過一息便恢複了雅麗冷凝,淡淡的對丹丹道:“你沒事吧,不要再試圖用任何方式激怒她了,宮主想讓你知道的事情,自然會讓你知道。”

丹丹暗歎,好個冰雪聰慧的女子,她知道不能從夏惠口中探知什麼,便想從春惠身上下手,才一試探,便被夏惠一語道破了。

丹丹垂了垂眼,“我要見你們宮主。”

夏惠有些意外的看向丹丹,隨即搖頭,“宮主今日不在聖教。”

雖然夏惠說那變態的宮主不在聖教,丹丹臨睡前還是做足了防備,她白天忍著焦躁強迫自己睡足了,前半夜又閉目淺眠,待到後半夜她一直瞪大了眼睛,努力的保持足夠的清醒,待到稍稍有些發困的時候,她甚至用牙狠狠的咬自己的手掌,深深的齒印,幾乎滲出血痕。

可是,不知怎地,她又淺眠了,如同昨夜,似睡非睡,半醒未醒,除了不能睜開眼睛,其餘的感覺器官異常的敏銳,就如她隻是閉目養神清楚的知道身邊的一切動靜。

夜半時分,雖然丹丹睡前插了門閂,又用了三個能搬的動的小屏風和榻幾抵住了門,門卻依然被輕輕的打開了。

一個男人推門進來,不同於昨日,他的腳步輕緩中帶著急迫,就好似,他很渴望與她相見,滿心期待而來。

丹丹用力的咬緊牙關,試圖醒來,她分明已經用盡全力,口內腥鹹,牙根繃的緊痛,可是,她依然睜不開眼,說不出話。

那男子似知道她之前的舉動,輕輕歎息了一聲,拉過她的手握在他寬大溫熱的掌心,用從懷裏掏出三個玉瓶擺在梳妝匣上,打開一個輕柔的塗抹在她手掌的牙印處。

(今天三更,二更在二點半,三更六點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