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文紹陰青了臉趕過來,一進殿就看到湘太妃怒氣騰騰坐在那裏,一副等著要大鬧一場的架勢,不由的腦門青筋暴起。
對這個生養他的女人,他其實是一點感情也沒有的。他可以接受衛聶淵死後她進自己小叔子的後|宮,卻不能忍受她在衛聶淵活著的時候紅杏出牆,這是品性問題,他覺得這個生她的女人本性下賤,而他正是她在衛聶淵在位的時候生下的孽種,他覺得體內流著這個女人一半的血液的他也是下賤的,所以,丹兒才那麼的厭惡他吧。
衛文紹很想衝了湘太妃怒吼一聲讓她滾出去,可是,他剛登基,前有狼後有虎,根基不穩,又剛剛因為冊立丹丹為後寒了一幫清正老臣的心,他不能再罔顧孝義人倫,被人在孝字上攻奸。
他知道丹丹不會乖乖的做他的皇後,必會將他的朝堂弄的焦頭爛額,他不擔心後|宮的問題,因為目前整個後宮也隻有她一個皇後,他沒有任何別的女人。
可是他沒想到,丹丹還沒在他的後宮煽風點火,這個女人竟然無事生非的找上門來。
衛文紹強忍了心頭的怒意,沉了臉道:“母妃怎麼還在這裏?”不待湘太妃開口,他已對一旁的女官怒喝,“怎麼伺候太妃的,還不扶太妃回宮?”
湘太妃擰眉扶住心口,“紹兒,這個女人,她,她簡直要把哀家氣死,這樣的女人怎配為我大衛的一國之母,哀家不同意,絕不同意,你把她給哀家廢了,立刻廢了……”
衛文紹狠狠的攥緊了手心,沒有順著湘太妃的話說,反而跪地道:“母妃,是朕不孝,沒有經母妃同意隻考慮自己的心意便擅立艾丹為後,朕向母妃請罪了。但,朕心無悔,更不能朝令夕改!”
天子為大,衛文紹雖然是她生的兒子,可他一口一個朕自稱的跪在自己麵前,把湘太妃嚇了一跳,而他說的話更讓湘太妃心頭大恨。四周皆是侍女、內侍,湘太妃卻不敢一直讓他再跪著,心中怒火騰騰,卻不得不伸手去拉他,衛文紹卻又正色道:“朕還有一不孝。”
自己生的這個兒子什麼脾性,湘太妃還是有幾分了解,見他不拘言笑,表情嚴肅,臉繃的很緊,知道他是動了大怒,湘太妃再不敢喊紹兒,緩和了語氣道:“皇上,請你起來說話?”
衛文紹搖頭,“請母妃聽朕說完。”
湘太妃麵色一僵,心中有了不好的預感。
果然,衛文紹對著她砰砰砰磕了三個頭,“朕雖貴為天子之尊,卻不能不遵禮製一意孤行為母妃請封皇太後之尊,讓母妃鳳領後|宮,朕不能讓母妃母憑子貴,是朕不孝……”
湘太妃隻覺的眼前一花,心中絞痛,差點氣的昏死過去。
他這哪裏是不孝請罪,分明是為了那個賤女人逼迫她、警告她,他這是明明白白的告訴她,這後|宮之主、之尊不是她,而是那個女人。
“好好好……”湘太妃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皇上長大了,翅膀硬了,哀---我明白了,下次,再見了她,我給她下跪,我給她磕頭請安,這樣,皇上可安心了,可滿意了吧?若是皇上還覺得不夠,我晨昏定省的來給她磕頭跪安,如此可好?”
她揮開扶著她的侍女,彎腰跪在了衛文紹的對麵,嘶厲的喝道:“衛宴氏給皇上跪安了,給皇後娘娘跪地請罪了!”
她本姓宴,與大胖子宴榆是同姓,所以,大胖子的命運與她休戚相關。
衛文紹臉色青的可怕,“母妃,你要折煞朕嗎?你非要如此的逼迫朕嗎?”
最大的兩個主子相對而跪,嚇傻了所有人,撲通撲通下餃子似的,都倉惶跪下。
湘太妃氣的兩眼黑花,她重重點頭,都這個時候了,他還對著自己稱朕!今日的一切,竟然成了她逼迫他,不體量他!這個兒子,她是白生了,端的是為了那個女人六親不認鐵石心腸了,她咬牙勉強站起身,高喝一聲,“走!”
幾個侍女大氣不敢喘的攙扶著一瞬蒼老了數十歲的湘夫人踉蹌而去。
衛文紹鐵青了臉在地上跪了片刻,猛的一拳砸向一旁雕龍畫鳳的殿柱,手背頓時血流如注,驚的他的貼身小內侍木果子失聲驚呼,“來人呐,皇上的手流血了,流血了……”
(其實這章是邊看春晚邊碼的,不過春晚已經結束了,我卻磨嘰到淩晨2點多了,好困哦,定時發布,然後大年初一睡懶覺吧,嗬嗬。祝大家新的一年龍馬精神、馬到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