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在自己身邊,他倒不是那麼的急著想得到她的人,對他而言,得到她的心,她對他的感情給予回應,比得到她的人更讓他期待和悸動。
衛文紹步履沉重帶著幾不可見的狼狽走了出去,他沒有回答丹丹的問題,他不知道怎麼回答才能讓她不失望,讓自己不心痛。
木果子一直等在殿外,見衛文紹終於出來了,小心翼翼的覷了他的臉色,揣了十二萬分的小心道:“皇上,湘太妃急召了二皇子、三皇子入宮了。”
衛文紹登基後,其兩個胞弟衛文廷和衛文瀚再稱大皇子和二皇子已經不合適了,隻是棘手的事太多,衛文紹有些應接不暇。
他頓了頓步子,剛剛的消沉和失落陡然一掃而空,瞬間變的沉肅陰冷,“回禦書房。”是該擬旨讓這兩個恨不得殺他而後快的親兄弟就番滾蛋了。
若不是因為立丹丹為後以最直接的方式觸怒了朝堂,他原本是要對這兩個手足痛下殺手的。
自他坐上了那個位子,他慢慢的變的對誰也不再相信了,他知道,隻有死人才會一勞永逸,對他再也構不成威脅。
且不說湘太妃怎麼謀劃煽動兩個皇子暗自拉攏大臣與衛文紹對著幹,衛文紹怎麼將他的兩個兄弟明麵封王賜番實則發配削弱,丹丹給衛文紹帶來的困擾並不僅僅是頂著朝廷的壓力堅持冊立她為後。第二日,在湘太妃的授意下,盡半數的朝臣連上數道萬字諫言書要求廢後另立賢後,衛文紹雷霆大怒之後,君臣劍拔弩張,湘太妃出來打圓場,提出了緩和的辦法,要皇上一舉納娶四位清正煊赫權貴家的嫡女為賢良淑德四位貴妃,其中就有在衛聶昊在位期間,隻手遮天了二十餘年的權相的親侄女。
就在衛文紹氣的肝疼,擰著眉心想著用什麼辦法冠冕堂皇的拒絕的時候,四位豐姿俊雅各有千千風華的尊貴嫡女已經被湘太妃徑直送入了皇後的麵前,聆聽皇後垂訓。
丹丹的舉動再次出乎了湘太妃和朝廷的預期,丹丹視四位貴妃如親生姐妹,建議她們如果可能一定要挑選靠自己最近的寢宮,這樣更方便她們一起伺候皇上。這還不算,她還毫無保留的將自己如何得皇上寵愛的寶典傾囊而授,並大度許諾,她天生不能生養,若是四位貴妃誰得了聖寵先生出皇長子,她會親自勸說皇上立其為太子。
四位貴妃簡直是狂喜,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眾目睽睽之下,皇後娘娘以後再想反悔可是不可能的了。
湘太妃揉著眉心問宴榆,“你說這個女人到底在想什麼?她真有那麼大度?”
宴榆目光閃了閃,卑躬屈膝的上前,“奴才以為,她是懼怕了,忌憚了太妃您的威勢,她這是為了保住皇後之位,與朝廷和太妃您虛與委蛇,太妃,奴才以為,咱們得乘勢追擊才行,千萬不能受她蒙蔽!”他怕湘太妃顧忌皇上的態度,對皇後忍氣吞聲,若不趁機將皇後狠狠的踩下去,等著他的隻有死路一條。
湘太妃深以為然,“既然如此,哀家也得幫一幫她才成。”嚐過了權利的滋味,她怎麼可能甘願放手,在自己的寢殿內,湘太妃不自覺的又以哀家自稱,“去傳哀家的懿旨,昭告天下,皇後賢良大度,親諾終生不誕子嗣,四位貴妃不拘誰,皇長子一出生,皇上會即刻冊立為太子。”
母子早就反目,他是皇上又如何,還能弑母不成,有老臣撐腰,量他也不敢,湘太妃暗自給自己打氣。
宴榆一拍手掌,屈膝諂媚,“太妃這一招釜底抽薪實在是太高明了,奴才這就去辦!”先下手為強,湘太妃將話說出去了,皇上再不甘,也不可能在天下人麵前打生母的臉。
湘太妃挑了挑精細描畫的鳳眉,終於狠狠的出了一口惡氣。
“娘娘,你,你怎麼能給出她們這種許諾?”茗香邊幫丹丹梳頭,邊憤憤不平的抱怨,她知道皇後與皇上的感情其實遠不是外麵傳的那般深篤,她伺候了皇後四個晚上,有三個晚上皇上是在禦書房批閱奏折至天亮,昨天晚上皇上雖然來了皇後的寢宮,卻是蜷縮在了外殿的貴妃榻上。
雖然皇上極力遮掩,一早就去上朝,一派心滿意足,可她夜裏擔心皇後臉上的燙傷悄悄進來了一回,發現了這個秘密,要不是及時捂住了嘴,險些吃驚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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