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少璿將手中嬰兒交予隊伍中心的木尊後溪看顧,又對眾人下令“眾人聽令,從此刻開始,變行路隊形為撤退隊形,舍棄兩翼護衛,去除隊尾回防,全速前進,遇水蹚水,遇山繞山,遇阻不糾,遇險不纏,將未名嬰兒安全送達族中為第一要務,令到即行。”
眾人知道此刻自己正麵臨何種的危險,對祭司少璿的判斷沒有其他異議。若要活命,命在巢陰。說來簡單,但大荒之險從來就是沒有什麼道理的,危險的來臨也往往是沒有任何征兆的。
少璿帶隊,後溪居中,一幹人族勇士往巢陰方向突圍而去,爭分奪秒,不舍片刻。
不久後已經遠離雷鳴古地數裏之遙,但危險並未遠去。疾行間,隊尾傳來一聲悶響,眾人心知有變,但卻無人駐足停留,隊伍中心的後溪柳眉微皺,似要回頭救援,但最終還是選擇了放棄,隨眾人疾行遠去。
這期間祭司少璿曾掠到高處查看隊尾那人的境遇。匆匆一瞥間,發現那人似乎被隱藏在草叢中的一朵大嘴花吞進了花苞之中,連最後的呼叫聲都未來得及發出。
雖然,所有人也都知道,當少璿下令的那一刻開始,即使呼救也是徒勞。
這才突圍不到百息,便損失一人,眾人雖然心中有難過不忍,但卻更加懂得輕重取舍。
族中智者常囑咐眾人:大荒無情,草木嗜血,生死存亡,皆在於內心取舍,取舍之道便是大荒生存之道。
見眾人心中已有哀傷之意,木尊後溪為大局計,雙手再次結奇怪手印,周身泛起圈圈微光,光暈漸漸擴大籠罩眾人。
眾人甫一接觸光點,心頭的哀傷之意淡去,疾行歸族之意更濃。
短暫的哀傷過後,眾人重拾心態,循北麵巢陰方向而去。此刻,遠處的雷鳴古地附近似乎已經爆發了戰鬥,而且戰鬥似乎還很激烈。
因為眾人均可嗅出空氣中飄來的血腥氣味。
少璿在心中衡量,若我們一行數十人是戰鬥的一方究竟能堅持到哪一步?平日間我隊外出族群前往大荒深處狩獵,所遇的危險均在我人族可控的範圍內。
偶爾碰到力有不逮的強者,也可以隱藏氣息從容躲避。在整個狩獵生涯中,與真正強大的不可力敵的對手戰鬥應該隻有數年前的那一次,而那次的代價實在太大,至今回想起來少璿都不願再次提及……
“停!”行進中的隊伍再一次被迫駐足,望著前方數息外狹小的露天之地處一群獸族強者凶光畢露的模樣,少璿知道,這一戰避無可避,該來的總是會來的。然而事到臨頭,大荒人族從未向哪族低過頭。
既然躲不過,那就戰吧!
“雲山震獸族在此,留下雷鳴古柱降生之物,弱小如你們還保不住它,或許如此可送你們一個爽快”對麵一位首領模樣的強者發聲警告。
“萍水河畔人族路過,隊伍中隻有勇士數十,沒有什麼降生之物,你們找錯對象了。”
雖然平靜如水的回複了對方,但祭司少璿內心卻甚是差異:嬰兒已交予後溪看護,憑借後溪的特殊本領隱匿一個嬰兒斷然不會出現意外,為何震獸族會覺察到雷鳴古柱會有降生之物?又怎會認定是我們獲得了那降生之物?幸好對麵還不知道降生之物是一位人族嬰兒。
雖如此,少璿的表情還是一如既往的鎮定自若。打量著對麵這群異族:見其是身有五足,前三後二,立於地上,頭無毛發,麵有雙目卻是上下而立,看來甚是奇葩。
“哈哈,可笑之極,事已至此,就讓我震獸族強者殺光你們再自行搜取那降生之物吧”
大荒之中人族雖然屬於後起之族,雖然自出現之日起就處於弱勢,但人族卻百折不撓,越挫越勇。能夠走到今天這一步,與人族的大智大勇有著密切關係。
既然要戰,那就戰個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