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長見嬰兒的喂養問題已經圓滿的解決了,就隨即讓眾人師先自行回去休息,明日仍在議事堂集合,擬定未來十年大計,以便應對日後的狂風暴雨。
隨著眾人的離開,碩大的議事堂顯得再次開闊且安靜下來。
望著並未隨眾人一起離開的星尊,短暫地沉默後,族長才示意道:“太乙,你現在隨我前去族中古宅,看一看與那嬰兒一同出世的神秘物體究竟是什麼來頭吧,想必此刻大卜司應該研究出一二來了。”
且不提族長與星尊二人前往族中古宅,單見從議事堂離開的眾人此刻正團聚在與之相距不遠的炊事大廳裏麵,此大廳正常來講隻有逢族中大典或族中大祭或其他重要的時候方才開放,平日間並不開放,因為沒必要。
石群巨大,可平日間的飲食是用不到如此寬闊的地方的。
此刻,在炊事大廳的一角烈火正在熊熊燃燒,烈火上方數排支架上麵的震獸似乎都烤的差不多了,油脂正從獸皮表麵浸出,空氣中的肉香味也越來越濃鬱。
不多時,眾人也不客氣,開始大快朵頤起來。入口後隻覺全身毛孔舒張,一天的勞累之感也漸漸消失,同時損耗的身體之能,精神之力也在緩緩恢複。
這震獸一族不愧為大荒之中一個強大的外族。
普通的獸族僅能充饑,但獸族中強者卻大不相同,食其肉可助人族增長修為,幫助人族的境界快速提高,獸族強者的修為越高,對人族的效果則越明顯。尤其是人族中那些無法修煉精神之道隻能單修煉體的人,更是需要以強大的獸血洗禮自身,打牢肉身根基,以便日後的修為能更進一步。
大荒雖然凶險萬分,但隻要生存得法,機會同樣是擁有盡有。營陰陽,應天道,奪造化,斷生死。大荒無情卻不絕情,天地不仁也留一線生機。
眾人吃的盡興方才各自回到自己的住處,隻是在石群的某一處卻有著不同的聲音。
石群中的某個小石屋。
“怪呀,為什麼這個嬰兒僅喝了數口,就不再喝我的奶了呢?瞧瞧,那水汪汪的一雙萌眼可憐兮兮的望著,明明還很餓的樣子嘛”有容女暗自奇怪。
而今她也是兩位孩子的母親了,大兒子蒙蒙三歲,小兒子鈞鈞兩歲,雖然是喂養兩個孩子,但她奶水充足,喂養的也不算太過辛苦。
兩個孩子長得也是白白胖胖,人見人愛;雖然年幼,但都已經顯現出不凡之姿,花見花開,將來長大後必然是族中的精英好手。
更何況,再過兩年,大兒子就滿五周歲,到時他就會前往戰爭學院進修,從而學會在大荒中立足,而這一切都將會給孩子的成長帶來莫大的好處。
可如今擺在她麵前的本不該出現的難題竟然出現了:這未名嬰兒竟不喝她有容的奶水。這多氣人啊!這多丟人啊!
千般無奈之下,有容隻好叫來隔壁老王家的那位,暫時請他家那位喂養嬰兒,以便熬過今晚,其他的等明日再說吧。
剛生完孩子不久的王家那位過來後,奇怪的事情再次發生了:那位的奶,這嬰兒也不喝。
這下算是有點眉目了,這嬰兒莫非有不喝人奶的癖好?
事已至此,有容隻能前去找大祭司天樞等人,期間又經過一番周折,卻從祭司少璿的口中意外得知,在大荒回來的路上,嬰兒是有喝過獸奶的。
折騰了半宿,最終,有容女從族長那取來護族聖獸金麵熊的奶水來,事情的結果與有容女等人所想的一樣,見到熊奶後嬰兒就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似乎還在吧唧嘴,見他不亦樂乎的模樣,有容女生出一股深深的無力感和挫敗感。
很快第二日就到來了,太陽依舊從東方升起,大荒也迎來了新的一天,人族石群四周山林間依舊獸吼禽鳴不斷,種種跡象都在表明大荒還是原來那個大荒。
沒有身在大荒,就永遠不能體會到:能夠多活一天原來就已經是一種幸運。
雖然大荒還是原來那個大荒,可今日的人族石群內部卻是遠比往日莊嚴肅穆的多,因為今日是人族的關鍵一日,決定人族未來十年生死存亡之戰就將從今日拉開序幕。
人族石群內,祭壇處。
此刻此地以祭壇為中心,周圍站滿了族人,除了在外圍拓荒的,在秘境修煉的,在石群四周守護的,或因其他個人特殊原因無法現身的等等,基本上整個人族的人都到齊了。
族長攜眾智者、長老團等依次站在巨大的優弧形的祭壇一側,祭壇正前方百米之外處,一塊巨大的石碑靜靜的立在那兒。
當第一縷陽光照射在石碑頂端時,由大祭司天樞執禮的,一場關乎人族族運的會議正式開始了。
首先就能看到,人族眾人齊齊向祭壇正前方的古怪的無字石碑鞠躬行祭拜大禮。
似乎是希望他們的虔誠可以換來無字石碑的庇護,雖然基本上沒有人曾經見到過石碑展現如何驚人的天威神能。但向石碑行祭拜禮卻是人族自古以來傳下的規矩。
石碑一如往常的安靜著,默默的注視著祭壇上的人族,在沉默中見證著人族的崛起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