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這塊到底是誰掌權,我不管,畢竟這隻我蕭家的天下。”蕭元敏與慕容熙十指相扣,往前走了幾步,走到了林端的屍首旁,血染紅了繡鞋,“隻是不管是將領、士兵還是百姓,他們的命不是讓你們用來換取權利的,而是應該用你們手中的權利去保護。”
彎腰把林端的手撿了起來,章一馬上要伸手去接,卻被蕭元敏阻止了,死不瞑目……那頭顱上睜著的眼睛能嚇得一般人做惡夢,“不要把西北當做邊界,不要覺得西北平定了就不需要武將,就沒有戰爭,劍之所指,兵之所至,我們的國家不需要邊界。”
就算沒有林端,真正打贏蠻族也用了盡兩年的時間,蕭元敏下令屠蠻族全族的時候,上到八十歲老人,下到剛出生的嬰兒,一個沒有留。
真正的血流成河。
為此朝堂上不少文人開始唧唧歪歪說蕭元敏心狠手辣,說不應該屠殺全族,會顯得沒有容人之量,別國都不敢來投。
太子蕭玉祚滿眼諷刺,那些武將氣的直跳腳,可惜就是吵不過這幫子文臣,宣和帝冷聲道,“夠了。”隨手把一個折子往說的最歡的臣子臉上扔去,“什麼麵子,什麼風度,看看為了一個蠻族死了多少我朝的戰士,死了多少我朝的百姓在去喊這些,朕不需要這些,朕隻要他們血債血償。”
所有臣子都跪了下來,“皇上息怒。”
蕭玉祚此時開口道,“父皇,眾位大臣隻是不了解。”
“哦?”宣和帝已經平複了情緒,十指交叉放在桌子上,“太子說應當如何。”
“不如挨著把他們送到西北,讓他們了解一下。”蕭玉祚的聲音並不大,這才是真正的狠招,先不說西北的環境這些養尊處優慣了,身子骨還都不太好的人能受得住不,要知道朝堂上的事情瞬息萬變,萬一你去西北一趟,回來發現你在朝堂上說話已經沒人響應了,那才成了真正的悲劇。
“也好。”宣和帝看著那些人,“太子明日把名單遞上來,朕瞧著給他們安排個時間先後。”
“是。”
蕭元敏並不知道這些,如今她心情正好,不僅身邊有慕容熙陪著,還無事一身輕的感覺。
兩個月的路偏偏讓她走了三個多月才到了京城,那日太子帶著百官城門口相迎,蕭元敏看著一身明黃色太子服的弟弟,眼睛一下子紅了,就要翻身下馬去與弟弟說話。
慕容熙是要給蕭玉祚行禮的,他已經下了馬,跪在一旁,蕭玉祚先是阻止了蕭元敏,然後神手握拳輕輕錘了慕容熙肩膀一下,“起來吧。”
“謝太子。”慕容熙這才起身站到一邊。
蕭元敏雖疑惑蕭玉祚剛剛的用意,到底還是靜坐在馬背上,蕭玉祚與慕容熙打了招呼,就說道,“姐姐,我給你牽馬。”說著就示意牽馬的士兵離開了位置,伸手拉著韁繩,往城裏走去。
蕭元敏彎腰手貼在蕭玉祚手背上,“不要胡鬧。”
“我沒有。”蕭玉祚仰頭看著蕭元敏,“姐姐,我知道你為我做的,那些我怎麼也無法回報給你。”說著露出笑容,小小的虎牙使得他看起來小了許多,“我能為你做的不多,再說姐姐一向縱容我,這次就依了我吧。”
其實蕭玉祚的行為很不得體,隻是最近朝堂上的大臣被宣和帝和蕭玉祚收拾怕了,再說宣和帝早就透露出想要禪位的意圖,誰敢在這個時候得罪太子和昌平長公主。
蕭元敏看向蕭玉祚的眼,許久就鬆了口,笑道,“好啊,你是我弟弟,我倒是擔的起你牽馬。”她現在的聲音不如剛剛那樣壓低,這樣一說是給眾人聽的,是啊,蕭玉祚雖是太子,更是蕭元敏的同胞弟弟,姐姐九死一生從戰場回來,弟弟給她牽馬也是理所應當的。
這下不僅保住了蕭玉祚的麵子,更是讓他名聲大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