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滿貫恍然地點點頭,忽而又得意地笑了起來。“任你再怎麼聰明,總有一件事是沒有猜到的!”夏冬冬也起了興致:“哦,說來聽聽。”“我老爹確實兌現的承諾,但是卻不是原先說好的三成,而是五成!”錢滿貫一臉得意地豎起五根手指,夏侯也開心地向他道喜,唯有夏冬冬沉默不語。半晌才忽然道:“小錢,你可知道,你父親把這五成的生意交給你是什麼意思?”錢滿貫愣愣地搖搖頭。“那麼我且問你,你想過要做你錢家下任的家主麼?”錢滿貫又是一愕,這才恍然,原來父親交給自己五成家業是存了讓自己和大哥公平競爭下任家主的心思。可是他一時間真的不知該如何回答,以前雖然無數次地做過當上家主之後為所欲為的美夢,可是這段時間以來經營酒樓的實際經驗告訴他,做家主需要承擔一般人無法想象的壓力和責任,全家上下,還有一眾的奴仆、雇員都指著家主吃飯,這其中的艱辛想想就讓人毛骨悚然,自己真的有這個能力承受這些嗎?錢滿貫的心裏第一次對自己產生了疑問和不確定。
“我想這段時間經營酒樓的經曆已經可以告訴你,作為一家之主,並不是你原來所想象的那樣就可以的。你父親今日的舉動,是有意讓你與你大哥平起平坐,日後觀你二人在生意場上的表現,再定奪誰為下任家主的意思。這一點你現在也應該明白了。”夏冬冬一臉嚴肅。“如果你覺得自己承受不了一個家族興衰榮辱的巨大責任,或者有不想跟你大哥去爭的念頭。我都建議你現在就回家告訴你父親,你不要這五成的家產了,守著這個半城飄香已經足夠你衣食無憂地過完下半輩子。可是如果你選擇接受——”錢滿貫目光灼灼地看著夏冬冬:“選擇接受要如何?”“選擇接受的話,請你從這一刻起硬起心腸,忘了你是你大哥的兄弟,甚至是你父親的兒子。商場如戰場,一旦站上去,不是你死便是我活,他們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都是你的敵人!”
這一日直到離開,錢滿貫也沒有給夏冬冬一個明確的答複。夏冬冬也沒有再提起這個話題,三人就著酒吃了整整兩個時辰把一桌子菜全部消滅幹淨,已經有了八分醉意的夏侯和錢滿貫開始引吭高歌,惹得七八個鄰居輪番來敲門。讓一向冷靜自持,目空一切的夏冬冬都感到不好意思了,羞怒地一人淋了一桶冰水,這下總算消停了。
第二日,錢滿貫隨家人一同回老家上墳。一直到元宵節晚上才再次出現在夏冬冬的小院裏,這一次他從懷裏掏出一大串鑰匙,遞給夏冬冬。“這是我錢家五成產業,七十二處商鋪和西瀾城總倉庫的鑰匙。從今天起,我把它交給你,往後你就是我錢二公子手下的第一管事。”夏冬冬看著說完這番話顯得有些緊張和忐忑的錢滿貫,接過鑰匙。“我會幫你保管好它的,希望有一天你能把錢家一百五十家商鋪的所有鑰匙都交給我。”兩人相視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