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禧淳與沈夢瓴即將大婚,說也奇怪,淳於金央竟然半點不開心都沒有表現出來,而且對婚禮的籌備不遺餘力。佟禧淳看在眼裏難免對她生出幾分愧疚,沈夢瓴得知此事也對淳於金央生出憐意還要求佟禧淳平日裏多抽空陪她,而自己和他則是來日方長。這些日子以來沈夢瓴已經想得很清楚了,既然決定了做他的妻,那邊便要徹底忘記自己曾經的身份,做一個戚國的普通女人,當然也就要包容他的其他女人。其實也容不得她吃醋或者生氣,比較淳於金央才是他的正妃,而自己算是介入他們之間的“第三者”。每每想到這些沈夢瓴又忍不住一陣心煩意亂,時常地對佟禧淳使些小性子,佟禧淳一開始還能忍耐軟言安撫,時間一長習慣了被女人哄著慣著的他也有些受不了了,兩人之間的小摩擦不斷。但是沈夢瓴很清楚這是從相戀到相守必經的磨合過程,一旦適應兩個人便真的成為一個不可分割的整體,可惜佟禧淳卻不明白這一點,心裏隱隱覺得沈夢瓴和最初認識的時候總是不一樣了。
這份隱隱的不快,也讓他有了更多的時間願意和淳於金央呆在一起。說也奇怪,這段日子以來每每夜間與淳於金央獨處兩三杯酒下肚,再看她便覺下腹火熱有些把持不住,十日裏倒有六七日與她纏綿床榻。這讓佟禧淳心裏又是困惑,又覺得有些對不起沈夢瓴,可轉念一想日後沈夢瓴嫁給自己,反正也需要麵對和接受這樣的事情,旋即又釋然了。
大婚的前夜,佟禧淳異常開懷又與淳於金央在房中飲酒,幾杯酒下肚便迫不及待地將淳於金央抱上了床。事畢,這一次他並沒有立刻沉沉睡去,而且溫柔地環住了淳於金央柔軟的身子,道:“央兒,你大可放心,即使明日夢瓴進門,往後我仍然會對你好的。”這大約是成婚以來佟禧淳對她說的最貼心的一句話,淳於金央的眼眶一下子就紅了。她有些嗚咽道:“王爺,那些都不說了,金央隻想知道,你對我可曾有情?”佟禧淳又將她摟緊了一點,他知道女人此刻愛聽什麼,可他偏偏是個直性子,不願騙人,於是長歎一聲道:“我於夢瓴是情是愛,而於你更多是憐是義。但無論如何你總是憶夢的母親,我絕不會薄待你的,況且夢瓴也是個好性子的,你們應該會相處融洽的。”淳於金央眼中寒光一閃,心下一片慘然:是啊,就連我和你的女兒,你都取名憶夢,我還有什麼好奢望的,你根本沒有愛過我啊……根本沒有……嘴上卻是柔聲說:“那是自然,臣妾與夢瓴妹妹肯定能相處愉快的。”
夜深,佟禧淳已沉沉睡去,淳於金央忽然自床上坐起,借著夜色看著佟禧淳俊朗的臉龐,眼神裏交織著癡迷與痛恨。她從枕頭下取出一把剪刀,前幾日佟禧淳發現她枕頭下放著剪刀還問過她,她答道,這幾日總是噩夢纏身,月烏國的習俗若是有這樣的情況便要在枕下放一把剪刀,用刀刃的鋒利之氣驅散那些夢魘。佟禧淳絲毫沒有多想,還道日後若是他也發了噩夢也試試這法子是不是真的有效。卻不知淳於金央其實是想用這柄剪刀取他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