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心裏有些怵敢拿菜刀來砍他的老頭兒,卻不怵傾城,於是,傾城便成了他開刀的對象。
傾城規規矩矩地跪在地上,成老想拉她,她卻躲開了成老的手。
伏地磕了三個頭,再抬起頭來的時候,傾城已經收住了眼淚。
跪在最中央的少女,就仿若雨後的嬌花,更加的璀璨欲滴。
“王爺,都是奴家的不是,都是奴家的不是,不怪成爺爺他們。”先承認錯誤,然後把錯誤都攬在自己的身上,這個女子,倒還有幾分擔當。
“成爺爺與奴家原是就是,不想竟能在王府裏重逢,成爺爺見奴家手臂上有傷,心疼奴家,這才,這才……”三眼兩語便說清楚了事情大概,雖然不完全是實話,但是也看得出這是個有急智的女子。
“不甘你的事,大妞,都是這個老色胚,都能做你爹了竟然還敢納了你,真是活得不耐煩了。你起來大妞,有成爺爺給你撐腰,你誰也不用怕!”成老越說越硬起,拉著傾城的胳膊便給她扶了起來。
成老第一次拉的時候躲開了,說明了事情的原委之後倒順了成老的意,知道把握時機,這個女子,真是不簡單呐。
三王爺這一口氣,順了好幾次都順不下去。
他可是堂堂昱國的王爺啊,皇兄見了他也從來都是客客氣氣的,他哪裏受過這等閑氣,若是不把今日的仇報了,他還有什麼臉麵在昱國立足!
“好,好,好!本王對你們一腔赤誠,就換還你們的這等對待不成!傾城,本王不管你與這個老頭兒是什麼關係,現下你已經是王府的人了,莫要做那等吃裏扒外的事!”一口一個你們的指責著,最後的落腳點還是落在了傾城身上,看來這個三王爺還沒有氣糊塗,至少還知道什麼需要點一點,哪一個柿子軟,還能捏一捏。
宴客廳在三王爺這番話之後突然靜默了下來,傾城沒有再跪下認錯求饒,被三王爺點出的“你們”也沒有一個人開口,氣氛尷尬到了極點。
好半晌,“三王爺,時辰也不早了,明日還要早起趕路,我等就不叨擾了,這便告辭了。”鄭池淵倏然站起身來,連帶著拉起了一邊的阿灼,拱手一禮之後,便帶著阿灼施施然地離開了。
“你,你,你……”三王爺指著漸行漸遠的兩個人你了半天也沒你出下麵的話來,到最後幹脆大手往案幾上一拍,所有的憤怒化成了一句,“豈有此理!”
李清婉差一點沒笑出聲來,這個三王爺也真是憋屈。轉而她又擔心起鄭池淵和阿灼來,他們這樣明麵上就給三王爺沒臉,就不怕三王爺報複嗎?
有人開了頭,接下來在開口便容易多了,“多謝三王爺的盛情款待,文某與裘大人這也告辭了,待有機會三王爺去我大祈,文某定然好好招待三王爺。”
文遠懷和裘茂也對著三王爺拱手一禮,轉身離開了,隻是在文遠懷轉身離開的時候,目光不經意地掃了李清婉一眼。
有時候,緣分就是這樣,你看她一眼,恰好那個時候她也在看你,緣分便來了。若是你看她一百眼,一千眼,也還不回她的一抬頭,別不相信,你們就是無緣了。
直到文遠懷和裘茂的身影消失在宴客廳裏,李清婉才抬起頭來,映入眼簾的,便是三王爺已經氣到發紫的臉龐。
“無塵公子,這個老頭兒是你的人,你說這件事該怎麼辦吧?”沒奈何,沒有人回應他,最終還是要無塵公子發話才行了。
無塵的杯子剛才打了出去,於是他便順手拿起李清婉麵前的酒盞,眼睛掃了一眼已經嚇得快要哭出來的舞姬,舞姬會意,顫抖著手給無塵公子斟了一杯酒。
瑩綠的酒盞在細致修長的手裏格外的有美感,朱唇輕啟,清冽的酒汁一飲而下。
優雅地放下酒盞,無塵公子終於開了口,“三王爺,事情已經發生了,再去追究誰對誰錯又有何意義。不若你看好你的人,我看好我的人,以後井水不犯河水便是!”
無塵公子的話說的再明白不過了,傾城你帶走,想怎麼收拾都是你的事,至於我的人,你也別想插手,我自會處理。這件事就這樣揭過了,以後該怎樣還是怎樣!
三王爺心知這樣的結果極大的損害了他的威嚴,但是他又想不出其他更好的法子。
正在思忖間,已經站立在一邊的傾城又跪了下來,“王爺,求王爺給奴家一個恩典,若是王爺懲罰完奴家之後,奴家還有命活著,便放奴家離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