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戈和戟都在,無塵公子左右手各拿了一塊黑黢黢的石頭。
“李清,你來看看,哪個是假的?”無塵性情不錯,臉上帶著明顯的笑意,招呼李清婉過去辨認。
李清婉從善如流,當兩塊黑黢黢的方形石出現在自己的手裏的時候,李清婉不禁訝然驚呼,“呀,竟然一模一樣!”
把兩塊石頭湊近眼前,仔細分辨上的紋路,竟然連紋路都是一模一樣的!
“戈叔,戟,你們是怎麼做到的?”李清婉吃驚地問戈和戟。
戈和戟都很得意,特別是戟,一張刀疤臉燦爛如春日的山花。
“嘿嘿……我與二師兄出手,自然是沒有辦不成的事情!”戟仰著頭,笑得好不得意,卻沒有回答李清婉的問題。
李清婉便把目光落到戈叔身上,戈比戟要沉穩些,說出的話也更靠譜,“戟先把石頭敲成大概的形狀,然後放進我特質的藥水裏浸泡,泡軟了之後在雕成方形。形狀雕好之後,我用細針蘸著即不會褪色又能夠浸入石頭的顏料汁繪上紋路,最後再把石頭浸入墨色的顏料裏,浸泡半個時辰,拿出來曬幹,便是現如今的樣子了。”
戈叔的聲音很平,敘述這些的時候一點兒波動都沒有,但是李清婉卻覺得更加的不可思議。
上麵的紋路,竟然真的是畫上去的,還是在把石頭染黑之前畫上去的。看上去那麼自然,若她事前不知情,定然以為這兩塊都是真的方形石呢。
“公子,這兩塊哪塊是真的?哪塊是假的啊?”李清婉把玩著兩塊石頭,頭也不抬地問無塵。
無塵勾著唇,“你把兩塊石頭放在了一起,本公子也猜不出了!”
“哐當”兩塊石頭同時落在案幾上,李清婉苦著一張臉看向無塵公子,這不會是真的吧?
胡朔和白玉在外邊逛了一整天才回來,到達客棧的時候天已經黑了下來,無塵公子他們已經用過了晡食。
他們隻在大堂隨便吃了些,便急慌慌地找無塵公子說新鮮事了。
“公子,真真是沒想到,這昱國的皇子竟然敢當街打架,一點兒禮義廉恥也不顧了。”說話的是胡朔,那小胡子一顫一顫的,很是不忿。
李清婉想說,人家皇子打架關你什麼事啊?但是看胡朔嚴肅的表情,她也怕自己話一出口,便把胡朔的怒火全部點燃啊。
“唉,你們是沒看到啊,昱國的二皇子忒也囂張,竟然當街用鞭子抽打七皇子!七皇子也是有骨氣,硬是生生受了三鞭子一聲也沒吭。”胡朔繼續感概。
這一次李清婉的表情也沉重起來,她下意識地向無塵公子看去,無塵公子麵上無甚表情,但是握著茶盞的手卻十分的僵硬。
無塵是個護犢子的,隻要他覺得是他的人,便會想盡辦法的護著,若是有人傷害了他的人,他可是會不顧一切地連本代利地討回來。
“怎麼回事,胡先生?”李清婉忙忙問事情的來龍去脈。
胡朔先把茶盞裏的茶一股腦喝幹淨,才敘說起來。
原來他們今日出去閑逛,一上午都好好的,看盡了昱都的繁華美景,不想落日西斜,他們打算回客棧的時候,卻遇上了這樣的事情。
七皇子的馬車是往客棧的方向來的,兒二皇子的馬車是往相反的方向走,按說道路足夠寬,兩輛馬車各走個的誰也不會阻著誰。
不想就在馬車擦肩而過的時候,二皇子突然喝停了馬車,也讓護衛攔住了七皇子的馬車。
二皇子指著七皇子的鼻子便罵,什麼目無尊長,不知羞恥之類的,七皇子隻隱忍不發,這便更加助長了二皇子的氣焰。
罵道最後也不解氣,便直接揮起了鞭子,七皇子也不躲閃,身邊的護衛也不敢阻攔,他便生生的挨了好幾下。
“唉,若不是昱九駙馬及時趕來,說不住七皇子還要挨多少下呢。那個二皇子也是個心狠手辣的,對自己的兄弟都能下的去手,每一鞭子都結結實實地打在身上,我看著都疼啊。”胡朔不由感慨道。
李清婉的身子突然繃直,昱九駙馬,不就是那個也叫李清的人嗎,是他站出來阻止二皇子行凶的。
她的目光投在白玉的身上,他低垂著頭,手裏把玩著杯盞,從頭至尾一句話都沒有說。
這不是他的性格啊,他定然是看出了什麼!
就在這時,白玉也抬起了頭,目光正好與李清婉交彙,這時李清婉才看清楚,白玉的眼中,竟然有盈盈的淚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