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的聲音裏有濃濃的悲傷,李清婉知道,他是在替成老治療最後一個病人。
她想安慰他,想了好久,才終於說出一句,“舅父,成老若是知道有人幫他治好了病人,他會很開心的。”
這是李清婉第一次當著外人的麵叫他舅父,白玉曾經設想過無數中李清婉叫他舅父的情景,但是沒想到最後竟然是在這種情況下。
喜悅稍稍衝散了彌散在四肢百骸的悲傷,白玉粉白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笑意,“嗯,成老頭兒會很開心的。”
無塵公子給白玉講了施診的位置和時辰,以及一些注意事項,白玉都一一記下。
白玉當天便去了公主府,安全起見,白玉便直接住在了公主府裏,沒想到當初公主府給成老收拾的房間。到最後竟然是白玉住了進去。
成老離開了,但是外麵發生的事並不會因為他的突然離開而停止下來。
攻打大祈的計劃已經提上了議程,百姓雖然之前也有在議論。但是當事情已經鐵板釘釘的時候,他們還是表現的很慌亂。
宴會之後。參加宴會的官員便紛紛將自己承諾的財物遞交了上去。
緊接著,聖旨便傳了下來,全國範圍征兵。征兵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新征入伍的兵士也不能剛穿上兵士服手裏的武器還拿不穩就上戰場,總要有一段時間的訓練。
這樣算下來,等到攻打大祈的時候,怎麼也都的夏末秋初或者更晚一些了。
這一日。阿灼早早地來到了客棧。鄭池淵有了新的任務,訓練昱都地區新征上來的兵士,每天忙的不可開交。
阿灼就算是留在鄭池淵的府裏也見不到他,幹脆就直接來客棧了。至少這裏還有人陪他說話。
“李清,這幾日你不是在客棧裏待著就是去公主府,其他地方都不曾去過,不會悶嗎?”阿灼晶燦燦的眼睛閃亮亮的看著李清婉,一張桃花臉上也染上了桃花色。
若然。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隻要有了愛情的滋潤,都會紅光滿麵啊。
不過,這樣的話李清婉是不敢說出來的,這個阿灼麵皮太薄。她若是說了出來,他指不定會修成什麼樣呢。
手裏撫著刻有圖案的箭頭,一邊說道:“阿灼若是想出去玩,不若等你家鄭小將軍忙完了,讓他陪你去玩,到那時,你們想去哪裏就去哪裏,想玩多久就玩多久,多好。”
李清婉完全沒有打趣的意思,她是真的這樣覺得的。
無塵公子答應阿灼,會讓他自由,就肯定會做到。
等阿灼自由了,鄭池淵辭去現在的職位,這天下還不是任他們遨遊。
阿灼也知道李清婉的意思,但是一想到阿淵要上戰場了,都是真刀真槍的戰場啊,若是一不小心……
使勁搖搖頭,把心裏不好的念頭都搖出去。
李清婉也猜出了阿灼的心思,便把手裏的箭頭遞給阿灼,轉移他的注意力,“阿灼你看,這個圖案你可識得?”
阿灼並不知道這個箭頭就是當初射在成老身上的箭頭,接過去仔仔細細地看了半晌。
李清婉原本隻是想轉移他的注意力,但是看他的便請越來越專注,便也跟著緊張起來。
“怎麼樣?可是識得?”李清婉小心翼翼的問道。
搖了搖頭,“不識得”,阿灼如實回答。
李清婉有些失望。
“不過,我好似在哪裏見過,你讓我好好想一想”,阿灼又開始認真的想了起來。
他去過的地方,他能接觸的東西,仔仔細細地搜尋了一遍,終於……
“我想到了,我在甘泉宮裏見過!就是齊妃娘娘那裏,她有一卷書,裏麵都是這樣的圖案。”阿灼興奮地說道。
李清婉也很興奮,太好了,太好了,若是齊妃娘娘那裏也有這樣的圖案,說不準齊妃娘娘就認識呢。
這樣想著,李清婉有些迫不及待的想進宮去見齊妃娘娘。
但是,皇宮哪裏是那麼好近的,沒有皇上或者是齊妃的旨意,她根本進不去。
幸好阿灼在這裏,他可是可以自由出入皇宮的啊。
當即,阿灼便帶了箭頭回了宮,直到夜幕低垂才回來。
李清婉一直等著,連晡食都沒有用。
“如何?齊妃可識得?”李清婉迎上阿灼,急切地問道。
阿灼想到齊妃娘娘的話,有些為難,不過他抵不過李清婉那急切的神色,終於說了出來,“齊妃娘娘說,這上麵的是薩奇文字,自薩奇附屬昱國之後,就不再使用了。現下識得這些文字的人不多了。不過,箭頭上的字娘娘還是識得的。”
頓了頓,阿灼才接著說道:“這上麵的刻著的是個人名,叫阿萊,他是,他是薩奇的戰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