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塵公子不動如山,就算是鬼醫說鬼泣先生的愛徒也求到他的時候也隻是挑了挑眉而已。
“鬼醫,我與你說明白,不是我求你,是咱們公平交易!若是你覺得這比買賣不劃算的話,你完全可以拒絕。”無塵公子淡淡地說道。
說到交易,鬼醫立時又挺起了腰背。時人都說鬼醫勢力貪財,隻醫達官貴人,不管貧民百姓。
其實不然,他隻是心裏有杆秤,隻要他覺得劃算的,計算你隻給他一根稻草,他也是會醫的。
至於無塵公子所說的交易,他自然是覺得十分劃算的否則的話他也不會出乾門,千裏迢迢來京都了。
隻是,看著眼前這個明明都要死了,卻還雲淡風輕的年輕人,他就覺得不爽,十分的不爽!
“哼!我就覺得不劃算!我若是救了你,那可是救了堂堂鬼泣先生的徒弟,救了天下皆知的無塵公子啊,這一條命,頂得上多少條命?而我能得到什麼呢?一卷不知道以後還用不用的上的書?還是一個滿嘴屎味的大漢?”此時。鬼醫的精明展露無遺。
無塵公子依然還是沒有什麼表情,等著鬼醫說完,隻說了一句,“既如此,那就請鬼醫先生回去吧。”
這是要趕人嗎?
鬼醫剛剛進門,一盞熱茶還沒喝完,就要被趕出去了!
鬼醫氣結,登時便拍了桌子,指著無塵公子道,“好。好。好!我馬上就走。走了就再也不回來了!我就在乾門等著你的死訊,不對,我就在半路上等著你的死訊!”
說完,騰的一下站了起來。拔腿就往外麵走。
開始幾步走的如疾風,之後便開始如微風,走到門口的時候已經一點兒風絲都沒有了。
“無塵,你就真的不怕死?我看你那媳婦長得挺好,你就不怕你前一刻剛死,後一刻她就改嫁?”一手扶著門框,鬼醫有些著急的問無塵公子。
他是真的著急啊,拍案而起是有些衝動,但也是存了激一激無塵公子的心思。
在他看來。無塵還那麼年輕,心思定然不若鬼泣先生深沉,在生死的大事上,肯定也不如鬼泣先生想得開,關鍵時刻定然會露怯。誰成想他竟然真的一點兒動靜都沒有,最先沉不住氣的反倒成了自己。
若是真的就這麼走了,他這一趟豈不白來。鬼泣先生親手所寫的書卷啊,多難的啊,還有那個一口屎味的大漢,多好的病啊,可就都不屬於他了!
無塵邊上不動,但是拿著杯盞的手卻緊了又緊,他怎麼不怕?他怕自己死後,醜女人嫁給旁人,更怕憨傻蠢笨的醜女人所嫁非人,以後過的不好。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數,若是我的,跑也跑不掉,若不是我的,強求也得不來!”無塵公子答道。
鬼醫先是一怔,繼而長歎一聲,又坐了回來。
“我說你啊,怎地年紀輕輕就和你那師父一樣老氣橫秋呢!算了,看在我與你師父還有些交情的份上,我便幫你這一回!”見無塵公子抬眼看他,立時改口,“我便同意了這樁交易!”
拍板,共贏!
這一場心理戰,無塵公子不費吹灰之力便取得了成功。
當即鬼醫便給無塵把了脈,大約過了一刻鍾,鬼醫才肅然對無塵公子道,“天下間真的有辦法救治你?你確定?若是換個旁人,在要害部位中了兩隻帶有劇毒的蠱蟲,隻怕早就死了,你還能活到今天,還有心思喝茶,真真是,真真是奇跡了。”
鬼醫兀自在那裏感慨,無塵公子卻不理他。
在案幾的一邊拿出一卷薄薄的書卷,遞給鬼醫,“這上麵的一些內容我還沒有弄懂,興許你能懂。”
鬼醫小心翼翼地接過,隻一眼,便驚詫地抬起頭來,“這是鬼泣先生的筆記?”
無塵點了點頭。
鬼醫不再說話,低頭專心地看了起來。
好半晌之後,他才抬起頭來,“我差你師父遠矣!這樣的妙法他都能想得出來!你放心,我雖然年紀大了,但是針法卻沒有老,這上麵的針法我還是能施的。隻是,上麵說施診隻有要用到的草藥,有些難辦,特別是這一味拉古草,我從來都沒有聽過。”
無塵公子點了點頭,“我也沒聽說過,不過,師父說了拉古草生長的地方,我們隻要去那個地方尋便可。”
無塵公子也知道事情不容易,草藥的事情他也想過了,好幾味藥十分罕見,拉古草他更是從未見過,隻靠師父在書卷上的敘述,想要找卻地尋到拉古草難度著實是不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