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醫還要給矛把脈,文遠懷以為他是要傷害矛,上前阻攔,“你要幹什麼?他都已經這個樣子了你為什麼不能放過他!”
鬼醫嗤笑,對戈說道,“攔住他。”
戈上前鉗製住文遠懷,文遠懷就更加認定鬼醫是要傷害矛了。
矛是父親留給他最後的東西了,他要好好保護他,他不能任旁人傷害了矛,此時文遠懷隻有這一個想法。
所以,雖然被戈叔鉗製住了,他仍然在不斷的掙紮,扭動著身體。
就在鬼醫給矛把脈的時候,隻聽“嘭”的一聲,有東西從文遠懷的袖袋裏掉落出來,砸在地上,發出一聲悶響。
眾人尋聲望去,隻見地上靜靜的躺著一塊黑黢黢的石頭……
“方形石……”眾人異口同聲。
戟上前撿起方形石,仔細看了看,然後交給無塵公子,“是真的,不是我們做出來的。”
無塵公子手裏拿著方形石,心裏也是千百種滋味,有時候,珍貴的東西到手太容易,也容易讓人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他從自己的袖袋裏拿出四塊方形石,加上剛剛文遠懷掉出來的那一塊,剛剛好,五塊!
“那是我父親給我的東西,你還給我!”文遠懷一邊掙紮,一邊大聲說道。
無塵公子哪裏會理會他,看了一會兒方形石,他就把石頭收了起來。
這些東西,因該屬於薩奇人,到時候,還是要物歸原主的。
這時,鬼醫也已經給矛把完了脈,站起身來,“無事,醒來就好了。隻是,以後他可能連普通人都不如了。”
“什麼叫連普通人都不如了?”戟不明白。
戟不明白,戈卻明白。懂藥的人,多多少少都是要會醫的。
“以後,他的眼不能視物,耳不能聽聲,嘴不能言語……”戈解釋道。
登時在場的人就倒吸了一口冷氣。
一個人,又瞎又聾又啞,還怎麼生活啊……
“這全都是他咎由自取,若是蠱蟲不取出來,他的命也不會太長!”鬼醫坐下來,漫不經心的說道。
確實。就算矛養蠱的技藝再高超。那些蠱蟲畢竟是養在他身體裏的。定然是對他的身體有些影響,現下隻是讓他又瞎又聾又啞,到底是保住了一條小命。
不過,若是惜命的人遇到這樣的選擇。定然會選擇活下來,而像矛這樣愛蠱成癡的人,隻怕會選擇蠱蟲吧。
現下殺死所有的蠱蟲,簡直是讓矛生不如死。
但是,他的生死又有什麼重要呢?他的手上沾染了那麼多條生命,讓他遭受什麼樣的報應都不為過。
李清婉一直看著這一切的發生,心理麵唏噓不已,人之所以會犯錯,也許隻是因為一時的執念。怪不得人都說,想要的多了,就不會幸福。
矛就是想要的多了,不知道滿足,從而有了執念。最後才犯下了這麼多的錯誤。
長長的歎了一口氣,李清婉突然覺得十分的疲憊,從她穿越而來,不過一年的時間,卻好似比她上一世的二十幾年都漫長。
無塵公子一直注意著她的動態,見她麵露疲態,便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對眾人說道,“今日的事情就到這裏吧。戈,把文遠懷送到九駙馬處,任由他處置。至於矛……”
“公子,把矛扔出府去吧。”戟突然開口說道。
雖然知道矛這樣活著很痛苦,但是,路總是他自己走的,以後會怎麼樣,還是讓他自己選擇吧。
戟到底還是心軟了。
無塵公子也不反對,擺了擺手,讓眾人散了。
等所有人都走了,李清婉靜靜地看著無塵公子,嘴角勾出一抹笑來,“文遠懷……生路……”
無塵公子嘴角突然現出邪肆的笑來,李清婉的心咯噔一下,回想自己剛剛說的話,頓時如臨大敵,身子不自覺的往後倒去。
她剛剛說的話,剛好五個字,正好是無塵公子懲罰她的界限。
無塵公子身子前傾,攬過李清婉的腰,一吻就這樣的落了下來。
唇齒相依,勾纏攪弄,盈盈水漬從她的唇角滑落,在搖曳的燭光中,是那般的魅惑。
良久,無塵公子的唇從她的唇上離開,定定的看著嘴角的銀絲,湊近她惑人地道,“婉兒,我想要你……”
李清婉心下一驚,忘記了無塵公子的身體狀況,使出自己的全力,一把把無塵公子推倒了開去。
好巧不巧,無塵公子的頭,正好撞在了案幾上……
登時,無塵公子便一動不動的躺在了那裏。
李清婉著實是嚇壞了,趕忙爬過去查看無塵公子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