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克平常吸血的動作是很溫柔的,獠牙輕輕的刺進去,然後緩緩的吸血,最後輕輕的拔出來,整個過程我中所遭受的的刺痛並不比被蚊子咬一口高多少。
但是今晚情況完全不一樣,由於被壓抑許久的本能yu望在一瞬間爆發出來,所以她的動作異常的粗暴,吸取血液的速度也比平常快的多。一瞬間我隻覺得好像兩隻細長的鋼釘猛然的刺入了我的咽喉,一陣強烈的刺痛傳來,使得我不由得皺了皺眉頭。隨後由於大腦缺血,使得一陣劇烈的暈眩迅速的傳來,我隻覺得眼前一黑,隨即失去了意識。
但那隻不過是幾秒鍾的事,很快我的意識就漸漸的清醒過來——雖然還有著些微的暈眩,令我覺得自己的身體好象在雲海中輕輕的飄蕩。數十秒鍾過後,隨著鮮血迅速的流入咽喉,阿爾克的yu望漸漸的平息下來,理智重新開始控製身體。漸漸的,暈眩也開始消失,顯然阿爾克已經控製住了自己的吸血速度。隨著神誌恢複清明,我咽喉處的疼痛也慢慢的緩和下來,我長長的舒了口氣,輕輕的撫mo著她的秀發,微笑著說道:“積蓄了那麼久的yu望一下釋放出來,一定非常舒暢吧?”
阿爾克一時沒有答話,隻是好象一頭小貓一樣,趴在我身上專心致誌的吸著血。一股強烈的情欲漸漸的從我的心底升上來,我緊緊的抱住了她,同時激烈的撫mo著她的身軀。事實上,每次她緊緊的抱著我,吸取我的血液的時候,我想抱緊她的yu望就變的格外的強烈,簡直到了無法忍受的地步。
我和阿爾克兩人的yu望並不是一定要發泄在對方身上才可以的,阿爾克可以找一些小動物來吸血,或者去飲用醫療血漿,而我也是一樣。之所以我們會互相在對方身上發泄彼此的yu望,原因有三個,第一,這樣方便省事。第二,發泄方可以獲得最大的快感。但是這都不是主要原因。最主要的是第三個原因:被發泄的一方雖然會感受到些微的痛苦,但是卻也可以獲得相當的快樂——隻不過這是精神上的而非生理上的。如果為了我們中一人的yu望,要由另一人痛苦作為代價,即使後者完全自願,前者也是絕對不會動手的。因為愛情的本質,就是雙方都盡一切力量的讓對方快樂。
我不知道阿爾克平時被我斬開的時候,除了些微的痛苦是之外還有怎樣的感覺,她既心地單純又不擅長表達,所以也無法詳細的向我解釋這種感覺,隻能籠統用“很幸福”這三個字來代替。雖然我不知道她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但是我卻能夠知道她沒有說假話——日子相處久了的夫妻之間是難以隱瞞什麼的,更何況是阿爾克這麼單純的人。一旦她說謊,忍耐痛苦,或者強顏歡笑,我立刻就能分辨出來,絕不會出錯。
不過,雖然無法理解阿爾克的感覺,我卻能大概的明白自己被她吸血的時候,那從心底產生的快樂,以及那快樂帶來的情欲——那真的是一種極其複雜,難以言表的感情。但是如果硬要表達的話,應該約略可以主要分為三個部分。
第一個部分的內容是我以前從一本與SM有關的書上了解的。人都有輕微的受虐意識,區別隻在於程度不同而已,所以在情欲高漲之際,些微的痛苦有時會帶來更大的興奮。不過,這種興奮在我的快樂中占的比例並不大。
第二個部分是“靈魂融合的感覺”,這種感覺非常的微妙,在我的快樂中也占相當大的比重。
阿爾克是個本性嗜血的吸血鬼,我在她的麵前毫無反抗之力,隻要她願意,隨時可以依著自己的yu望吸幹我全身的鮮血,然後把我的屍體一扔去尋找下一個目標,但是她卻沒有,反而極力的壓製著自己的本能,將吸血的量控製在不影響我健康的範圍以內。要知道吸血鬼要抑製自己的yu望可是相當難的,但是她卻努力的這麼做了。為什麼?——因為她愛我。
至於我呢,隨隨便便的就將要害賣給她,既不在乎她什麼時候吸,也不在乎她吸多少,甚至有時還鼓動她多吸一點。為什麼?——因為我愛她。
可以說每一次吸血,就等於我們在無形中交換一次這種認知。久而久之這已經在我們之間形成一種無聲的默契,一種極端的信任:凡事全都自動的先替對方著想,而將自己的利益排在後麵。比如說在吸血的時候,我相信阿爾克一定會隻會考慮到我的健康,所以我隻要關心她吃的飽不飽就夠了,阿爾克的情形也是一樣。這種互相替對方考慮,讓自己的靈魂成為對方的靈魂的情況,大概就是人們常說的愛人之間的“靈魂的融合”吧?所以每當阿爾克將尖利的牙齒刺入我的喉嚨,然後將我生命的精華——血液慢慢的吸到她的身體中的時候,我便有一種兩人完完全全的融為一體的感覺,就是這種感覺讓我產生一種非常的想抱緊她的念頭。
第三個部分是“身心完全放鬆的感覺”。
在阿爾克的獠牙刺入我的咽喉以前,我已經完全的將自己的身體和性命交付給她,任她擺布了。
當然,我信任她不會做出傷害我的舉動。但是就算出了什麼意外以至於她傷害了我,我也不在乎,就算她將我吸幹血液而死,我照樣可以成為死徒和她在一起,既然是這樣的話,我還有什麼好怕的呢?
所以,我將自己的身體和性命都完全交付出去的那一刻,所感到的是一種從身到心都極度的輕鬆的感覺,就如同躺在母親溫暖的懷抱中一樣,所有雞毛蒜皮的大小瑣事所帶來的煩惱,在那一刻顯得是那麼的微不足道。那種從頭到腳,從表至裏的坦然與舒暢,真的是什麼感覺都無法相比的。
所以,阿爾克吸血的時候,我並不是在忍受,而是在享受。這種歡娛對於我們兩人來說,甚至超過了夫婦之間普通的床第交歡,形成了我們愛情中極其重要的一部分。
※※※
突然間阿爾克輕輕的拔出了獠牙,抬起頭來。我微笑著問道:“吃飽了?”
阿爾克點點頭,帶著些沮喪的神情歎了口氣道:“最終還是我輸了。”剛說完忽然又伸出手來狠狠的捏著我的臉,帶著不甘心的表情氣忿忿的道:“你這家夥還真壞啊!居然用那種卑鄙的手段誘惑我!”
“你沒聽說過‘無毒不丈夫’這句話嗎?”我嗬嗬的笑道,“不管我用了什麼手段,你現在已經輸啦,難道你想找借口抵賴不成?”
“什麼啊!誌貴,你太小看我了。”阿爾克不屑的撇著嘴道,“你以為我是那種人嗎?認輸就認輸!”她說著一翻身躺到床上,一把抓過將小刀塞到我手裏,然後帶著大義凜然的神情說道:“就算你現在要將我斬成幾十塊,我也絕對不會逃避的!”
我笑了笑,將小刀放下,側過身來先親了她一口,然後柔聲說道:“你也小看我了哦!我遠野誌貴行事可以說是相當的陰險毒辣,這種小小的要求豈能滿足我的狼子野心?隻怕我的要求提出來會嚇怕你呢!”
“哼!我可是堂堂的吸血鬼公主,阿爾寇多·布隆斯塔德!怎麼會害怕呢!無論你提出什麼要求,我一律照做就是了!”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哦!不許抵賴!”
“絕不抵賴!”
“你發誓?”
“我發誓!”
“那好,我就說出我的要求了。”我有些奸詐的笑著,慢悠悠的摸著喉嚨上被她咬出的兩個傷口說道:“最近我總覺得自己有點不大舒服,我想可能是身體裏無用的積血太多了,所以,我要你今天吃雙份。”
落進圈套的阿爾克瞬間呆住了,看著她那目瞪口呆的樣子我不由得笑了起來。一秒鍾以後她才突然爆發出來,拚命的捶著我的胸膛道:“你這個大壞蛋啊!又耍陰謀詭計!”
“我不是說過了‘無毒不丈夫’嗎?隻怪你自己不小心。”我得意的笑著,伸出手來將她的嘴輕輕的按到自己的喉嚨上,微笑著說道:“你自己發過誓的,可不能抵賴哦!快吃吧。”
不料阿爾克卻抬起頭來,帶著認真的神色搖頭道:“不行,那樣會傷害你的身體的。”
看到她那認真的神色,我不由得也略略收起笑容,同樣認真的答道:“不要緊,人的造血功能是很強的,偶爾一兩次失血過多不會傷身體的,你沒看前幾天的新聞嗎?有個老父親為了自己的孩子上學,一個月至少去賣四次血!他那麼老都沒事,我這麼年輕會有事嗎?”
“可是………”
我突然捂住了她的唇,繼續柔聲的說道:“不用說了,阿爾克。雖然你死不承認,但其實我何嚐不知道,你每次在我身上頂多隻能吃個半飽。那種沒吃飽飯的不爽感覺,雖然你不說,但我亦能猜想得到。所以,今天我請你吃個痛快。”我說到這裏,苦笑的撓撓頭道:“我是個沒用的丈夫,賺不到多少錢,在這結婚的紀念日裏沒什麼東西好送給你的,你就當這是我送給你的紀念禮物吧!”
“誌貴……。”
原本漸漸消逝的金色的光芒重新在阿爾克的瞳孔中燃燒起來,她呻吟著吻上了我的唇,一陣激烈的愛撫後,她的唇情不自禁的漸漸靠近了我的咽喉,正當要張嘴咬下去的時候,她忽然全身一激靈,停了下來。
“怎麼了?”我笑著問道。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阿爾克眼睛中突然射出狡的光芒,“今天是結婚紀念日是吧?那麼既然你送給我這份禮物,我也應該送個禮給你啊!”
我楞了楞,隨即笑了起來道:“笨女人,夫妻之間何必這麼計較的那麼細。”
“不行!你這意思是我們之間不平等嗎?”
“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麼就妥了。”阿爾克笑嘻嘻的說,一把抓過小刀塞到我的手裏,然後用手指在自己的脖頸上劃了一個斬開的手勢,柔聲道:“誌貴,用這把刀,將我的頭切下來吧。”
我一時間不由得愕然道:“但是……我幾天以前還曾經做過一次……”
“沒關係,沒關係!今晚是月圓之夜,我的魔力處於顛峰狀態,可以很快的就痊愈的!”阿爾克微笑著打斷了我的說話,這回輪到她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神色,“你剛剛不是說過,‘夫妻之間何必這麼計較的那麼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