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好!”微涼嚇壞了,丟掉筆記本就撲過去,“靜好,你怎麼了,你別嚇我。”
她狼狽心酸的哭聲,像是鋒利的刀片,一刀一刀割在葉亦梵的心上。他看不到那邊的情況,光是聽著那哭聲,都讓他心疼。
他做錯了嗎?
下一秒,葉亦梵便站起身,大步沉沉的朝著門口走去,青龍還等著向他彙報工作,看見他出去,也追了上去,“老大,這會去哪?”
“美國。”說完,他的身影便消失在門邊。
葉靜好蜷縮在地毯上,身子因為哭泣不停的顫動,那瘦瘦小小的一團,那麼脆弱,好似一陣風就能將她吹走。
微涼也躺了下去,她根本不會安慰人,便隻能伸出手臂,從後麵緊緊抱著葉靜好,像是哄小孩一樣,輕輕拍著她的後背,“靜好,別哭了,你忘了你肚子裏的寶寶嗎?你這樣哭對孩子不好。”
孩子……這兩個字狠狠戳在葉靜好的心窩,她的眼淚掉的更急,身下的地毯都打濕了。
她殺了紀流年的堂弟,她懷了紀流年的孩子,她被紀流年的堂弟強-暴過……
這三句話反反複複的,像是魔音般,不斷的在她耳邊盤旋。
她的大腦痛的厲害,像是有一隻黑手伸進去,要將那些她努力想要遺忘的過去,殘忍的撕開。
血淋淋的攤開在她麵前。
她知道,從此以後,她和紀流年之間,再無半點可能。
訂婚宴上,當紀流年將戒指戴在溫寧手上時,她是絕望的,可那種絕望卻不至於要了你的命。
而這一刻的絕望,是萬念俱灰般的絕望,是拚盡全力也隻是枉然的絕望。
是生不如死的絕望。
也是曲終人散的絕望。
想著想著,葉靜好突然就笑起來,眉眼彎彎,可是那雙清澈的眸子,卻被蒙上了一層細灰。
老天爺,你竟然和我開了這麼大一個玩笑?
如果可以,我寧願從來沒有,遇到一個叫做紀流年的男人。
從來沒有愛過他,也從來沒有被他放棄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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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亦梵趕到公寓時,已是後半夜
葉靜好哭的嗓子都啞了,好不容易被微涼哄睡著,葉亦梵推開門,腳步輕輕的走到床邊,俯身,擔憂的凝視著她。
“老大。”
微涼也跟了進來,才剛張嘴,葉亦梵就做了一個禁聲的動作,她立馬乖覺的閉嘴。
葉亦梵在床邊站了好一會,然後才走出去,關上房門。
“晚餐吃了嗎?”葉亦梵從踏進公寓,眉頭就沒舒展過。
微涼同樣也是愁眉苦臉,聽到他的話後,輕點了下頭,“哄了半天,就吃了兩口,然後就再也吃不下了。”
吃兩口也比什麼都沒吃強,她好不容易才睡著,這個時候也不忍心叫醒她。
葉亦梵抬手揉了揉眉心,旋即脫下外套丟在沙發上,挽起袖子進了廚房。
微涼後知後覺,冒著星星眼,屁顛顛的跟了進去,“老大,聽說你的廚藝很好,今天我有口福了。”
她回去可以和星月炫耀了,誰吃過老大親手做的飯?
正在她笑的花枝亂顫時,葉亦梵偏頭,淡淡的掃了她一眼,“誰說有你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