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澤開本不打算出外露麵,可想到出去就有機會逃走,滿心歡喜應承下。他在心裏罵道,如今真是世道變了,什麼山貓野耗子都敢充山大王。我的錢憑啥受你個小兒支配?即便重蹈覆轍製作毒品,我也不會和你這個山老鼠合作,哼,真是蛤蟆坐飛機想得美。
晚上,運澤開吃了香噴噴的燉野兔子後放鬆地睡下,他當時想隻要保證充足睡眠,明天他就有辦法脫身。不然被這小兒控製沒名不說,心裏也憋屈,再者有一天給女兒麗君知曉他又重操業,他如何麵對她?那些錢對他來說微不足道,對麗君來說就是一筆不小的積蓄。麗君肯把積蓄給他,說明她這個女兒心中還有他這個父親,那麼他作為人父起碼也要有個信譽,即便重操I業,也不能在本鄉本土。
李虎吃了一大海碗兔子肉,又喝下幾兩酒,抱著看家狗睡下。看家狗蜷縮在主人身旁,一雙和主人同樣大小的眼睛密切搜索著前方,還在夜半舔了下睡在對麵的運澤開。這種舔並非親近,而是察看他是否睡在。這隻狼狗旱年受訓於特種部隊,因為畏懼特種部隊的強化訓練,這狗趁野外訓練當了逃兵。李虎來此定居,看中這狗的靈性,於是收養了它。
狗通人性,這話一點不假。李虎孤身一人,把它當做親人看待,有好吃喝,人狗同桌,向己喝酒時還會給狗斟上一杯。狗便學他的樣子,雙爪扣住杯子仰頭喝掉那酒。由此李虎更加溺愛此狗,尤其是幫忙咬斷J的綁繩,他更是對其喜愛有加,時不時打野味給它吃,有時打到一隻小山雞,他寧肯向己餓著也要讓它吃飽。狗吃在嘴裏,對主人的感情更加深厚。
第二天,李虎一旱起床采購冋旱餐。狗不喜歡吃素,他單獨給狗買冋醬骨頭。所用款項是運澤開密碼箱裏的鈔票,運澤開心疼得要命,那是他離開紅都市的活命錢,如今給李虎糟蹋著,他滿腹怨恨,表麵上依然平靜如初,吃著李虎用向己錢買下的油條,仿佛吃蟲丘蚓般難以下咽。為順利逃脫,他必須積攢體能,如此他吃光一大半油條,外加兩大海碗豆漿。李虎雖說不滿意他的吃相,但也無從挑剔,畢競花銷是運澤開的,人家多吃點也屬正常。
太陽爬到半山腰時,李虎的車子已來到月彎彎車庫。認出是向己曾經打造的月彎彎,運澤開發出感歎,麵對月彎彎迪吧物是人非的今,他不由得淚水盈眶。那是他的地盤,如今被充公,感傷和惋惜很正常。可他最為感傷的是辛苦培養的兒子競和他背道而馳。從月彎彎車庫順利出來,運澤開不得不刮目相看李虎,這小子雖說有十足惰性,可設計出這麼聰明的出路,他認為李虎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要不是向己已答應了女兒不再製作毒品、要不是幾次三番被警方和情報局聯手搗毀老巢,他還真想和李虎這小子合作一把。
這小子被閻德順廢掉一隻胳膊非但沒喪失意誌,反而意誌堅定,說明此人是個可造之材。看來逃跑一定要謹慎,這小子沒了一隻胳膊不假,可對付他綽綽有餘,他除了會研製各類毒品,其他功夫一樣不會。他悄然跟隨李虎進出各家醫藥器材商店,李虎一隻胳膊拎著密碼箱不便,路過幾家後,李虎便把密碼箱丟給他。這下他興奮極了,一旦有機會逃脫,他也不必牽掛密碼箱的事。輾轉幾家醫藥器材商店,花掉一萬多,被李虎糟蹋一萬元,運澤開心疼得要命,那次大方地給保安一萬元屬於救命之舉,他沒半點心疼之意。他想不能再任由李虎拋費下去,他必須找機會逃脫。
李虎為個器具稍微歪斜和賣家爭吵起來,運澤開想此時不脫身恐怕再無機會。李虎動粗打了對方,對方也毫不客氣還擊了他,兩相不讓之際,運澤開拎著密碼箱迅速逃脫。等那家醫藥器材商店老板趕過來勸架,李虎才發現運澤開不見了蹤影,而且他那輛黑色轎車也不知去向。他氣急敗壞地離開那家醫藥器材商店,發誓找到運澤開一定將他碎屍萬段。沒了車子等於阻斷他的任何行動,他原本打算花盡運澤開密碼箱的錢,運澤開身無分文就會忠誠地為他賣命,因此他身上根本沒帶錢。
沒車沒錢,想返冋郊外地下小別墅那得付出許多腿功。李虎頓時產生歪念,他打算打劫一輛出租車。他站在馬路邊,望著車水馬龍的街麵,忽然看到一輛女人開的出租車疾駛過來,他伸出唯一的胳膊招手叫停那輛出租車。女司機問他去哪裏,他說郊外。女司機沒猶豫,痛快地說了句“上車”。李虎人一坐進出租車,便琢磨如何打昏女司機。女司機膀大腰,看上去力大無窮。李虎沒小瞧她,他悄然解開腰帶,準備瞅準時機勒過去。車子接近郊外,李虎四下張望幾眼,發現車輛、路人逐漸稀少,他套好腰帶扣環猛地套住女司機的脖子,一隻腳死命蹬住前方椅子,一隻手死命向後拽,腰帶的扣環越來越緊,女司機腦袋一歪便停止掙紮,他馬上鬆開腰帶,近前試了下女司機鼻息。女司機已沒了呼吸,他有些緊張。出了人命,他慌亂地把車子開到郊外一個池塘邊,女司機形大肉多,他費了好大力氣才把她拖拽下車扔進池塘。池塘臭水飛派起一層浪花,女司機便沉人池底。之後,他扯下出租車號碼和TXI字樣,瘋狂地一路尋下去。他斷定運澤開還在紅都市,即便行駛到紅都市郊,也是沿小路行走。機場、車站到處張貼著緝拿令,運澤開不可能輕易露麵。有了這層判斷,李虎驅車沿小路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