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像夢裏的水,明澈而又縹緲。
月光漫上了我的劉海。
三個女同學在月光裏投來羨慕的眼神:原因是黑山爾對我情有獨鍾。我在同學的破語中如夢初醒,這是真的嗎?我怎麼不知道還有人會愛上我?
晨曦的霞光把綠樹塗染了一層紅暈。我透過羞澀的樹縫,在眾多的男孩堆裏,我看見閃著柔光的眼瞥了過來,我愴然一怔:還真有人在暗戀著什麼?被一個人愛著是幸福的,鍾情地愛著一個人也是幸福的。為著這道破心語的愛,我也會迎接他投來的目光。
斜陽的霞輝籠罩著小樹林的青衣,像一層迷紅的輕紗裹住了綠裙子的腰身,也裹住了我和他,我們看完電影,就在這個柔美的小樹林裏漫步、賞景、輕談……
你既然愛我,你柔澈的眸裏肯定存著靈犀,當我把世語淒涼的話語默默傾訴,你空明而又稚嫩的心靈承載不了那麼多的淚水,就像研究漢文化的人讀不懂回族文化裏積澱下來的那幾個程式化動作的要義。
既然柔光探不到幽冥,那麼讓我風骨裏疲憊的脊梁輕輕地靠著你的脊梁。可是那稚嫩的脊骨根本背不動滄桑裏的風骨,欲將消融的春水又凝結成冰。一股山的力量虛化了。看來,我還得獨自一人去遠行。
既然你不是我愛的源泉,就讓我們回歸到沒有色彩的黃昏的世界裏,走在樸素的路上,象歸巢的小鳥,找回各自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