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川對林樹的評價沒什麼錯,挺準。
這廝就是一大尾巴狼。
就是一厚臉皮。
你就悶性子吧,你就不愛說話吧,你就有事憋心裏吧。
你不說,我就通通當不知道,我就睜著眼得寸進尺。
林樹大大咧咧的瞧著夏川,一雙招子跐溜跐溜的,賊亮。
夏川忙著安慰哭的稀裏嘩啦的夏奶奶呐,壓根就沒工夫管邊上囂張的不行的大尾巴狼。
夏川想說,奶奶您可別哭了。
我沒事呐。
我什麼事也沒有。
我沒給人欺負。
真的。
您可真別哭了,您哭的我心都跟絞在一塊了似的。
我好歹是我們老夏家唯一的男人,真不能讓您為我掉淚操心。
您就放心吧,我的事自個心裏有數呐。
可這人終究還是沒說出來。
夏奶奶呐護犢子勁一上來,什麼也聽不進去。
你還沒事
你看看你臉,都青了一大塊了!
那群小王八蛋做什麼非要找你麻煩呐!怎麼這麼壞呐!
我不放心,我這一不留神沒護好你,你就被人堵了,還進了所裏,我放什麼心呐!你是我們老夏家的獨苗苗了,奶奶不為你操心為誰操心!
奶奶在,誰都別想碰著你一片葉!
夏奶奶打定了注意,這回連最愛的戲也不聽了。
掐著點,一到夏川差不多回來的時間就在巷口等著。
結果呐,沒等到小王八蛋們,等到了一大高個。
修長的小單眼皮,高鼻薄唇的,痞了吧唧的樣。
夏奶奶一思量,好麼,這不是昨天才在派出所挨了自個抽的那位麼?
這是要幹嘛?
這是想幹嘛?
關係到自個家小孫孫的事夏奶奶心裏立刻就拉了警|報。
夏奶奶仔細的瞧著,就見那大高個跟自家孫孫吊了十來米的距離,兩人也不說話,就那麼一前一後的走著,一高一矮的,日頭從後麵照過來,把兩個人的影子拉的老長。
這樣的場景夏奶奶後頭見了不止一回。
那大高個回回跟自家兜兜走到了巷口拐角的地方就不見了,夏奶奶在這條蜿蜒而細長的巷子住了快一輩子,巷子裏住的什麼人心裏都門清。
可是這個大高個,她就沒見過他。
夏奶奶估摸著,這大高個哇,得是她們巷子後頭那個小區的。
夏奶奶心裏對這大高個挺好奇。
好歹上了初中,尤其是這學期升了初二起,自家的乖兜兜就越發板個臉不愛說話的樣。
夏奶奶活了這麼多年,自覺看人還是挺準。
她覺著那大高個雖然看著不像個好學生吧,但是其實是個不錯的孩子。
為什麼這麼說哇?
大高個上回不是幫我們家兜兜揍那群小王八羔子了麼?他是我們兜兜這邊的呐!是我們兜兜這夥的!
就衝這,老婆子我就待見他,我就覺著他不錯。
本來麼,我們夏川就是個好的不能再好了的孩子,跟我們夏川一塊的,跟我們夏川一邊的,絕對就不能壞到哪裏去!
夏川不愛說學校裏的事,夏奶奶好奇也隻能裝著不經意的問,繞了老大一圈,總算是繞到了那大高個身上,“兜兜哇,那天天跟你一塊回家的大高個誰呀?你新交的朋友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