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看了幾天,那無字畫依舊沒有任何變化,終於他忍不住抬起手,試探地去觸摸過去。
那畫蕩了蕩。
“陛下,在看什麼?”一個曼妙的女子過了過來,見他盯著牆上一卷白紙發呆,詫異地看向王座上的野陘,“天快亮了,陛下需早些歇息,勿要累壞了身子。”
“知道了。”野陘蹙了蹙眉問了句:“天亮了麼?”
“嗯。”女子答,“啟明星升起了,聽巫師們說,今日七星連成一線……陛下跟我一起去看看……”,她邊說,欲去摘牆上的無字畫。
“別……別摘它。”,說話時,門外的天空陡然亮了許多。女子連忙朝門外走去,“該是七星連線的時候了吧。”
野陘沒有動,他的目光始終不曾離開牆上的畫,當光照進來的時候,畫卷突然微微蕩漾了起來,夢幻般重現了一幅一處場景。
應是在沙海中的某處,黃沙之中,一行人打著摩訶的旗號,驅著馬車,野兼從駝背上跳了下來,指揮著駝隊安營紮寨,接著從馬車裏走出一個紅妝侍女,這番明眸皓齒,明豔動人。野陘不由得心頭一陣激動,等了多日終於又看到她了。而那名正和野兼邊說邊笑,神采飛揚。
他想,這女子莫非是王弟舊時相好?
很快他認得了隨從中的幾張熟臉,這些人不是隨王弟去迎娶那個中原的第一美人的麼?莫非………她正是……?
他還未想的明白,畫麵就消失了,接著鼻子裏聞到一股燒焦的味道。再一看,那幅竟自行燃燒起來。那紅妝女子目光緩緩地向自己投了過去,在她背後是鬥大的‘羅門城’三字。
“鬼姬說這幅畫關乎氣數?”王座上野陘喃喃地,她到底是什麼意思?畫中出現的女子在王弟的身邊,難道她是說……兄弟之間為爭權奪利自相殘殺?王弟他會殺我?真的會嗎?那女子……到底是什麼人?
突然……他心頭一怔,想起了十六年前屠殺精絕國的場景。那一次是因為鬼姬曾跟他預言過:毀滅摩訶國的嬰孩在那一月出生。他又想起了密林中那個用染血的手指指著他的王後。
難道,畫中人就是精絕國的最後一個女人?
想到這裏,突然間渾身徹骨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