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雪走進去,看到神宗躺在龍塌上,手一直朝自己伸著,幾個快步走過去,可是就快觸碰到的時候,突然收回手,極速後退了兩步。
“安兒,你還在責怪父皇是嗎?”
孤雪搖著頭“沒有!父皇!”
“那你為什麼要躲著父皇呢?”神宗難過的問著,老淚縱橫。
“父皇,我不在是以前的我了,現在的我,渾身上下劇毒無比,如果靠近您,您也會中毒的。”
神宗心痛的,還是拚命的想伸手去觸碰“父皇不怕!父皇已經是風燭殘年,還有什麼可怕的呢?”
孤雪的眼淚終於大顆大顆的掉下來,曾經她以為自己的眼淚幹了“父皇,你不會有事的。”
神宗還是努力的朝孤雪的方向伸著手臂,雨軒兩個快步走到孤雪前麵,攔住了神宗的手臂“父皇,保重龍體。”
孤雪打量著周圍,感覺到氣氛有點不對,又看了看神宗的氣色“父皇,太醫都到哪裏去了?你生病為什麼都沒有太醫在旁伺候著。”
“這……”神宗有些訝然失色。
“父皇根本就沒有病,隻是騙我回來是不是?”孤雪質問著。
神宗低著頭,像一個犯錯的孩子。
孤雪轉頭看著雨軒“你也知道,也一起騙我是不是?你知道不知道我當時有多擔心。”她說著說著就委屈的哭了。
“安兒,這不關雨軒的事情。”
“我是聽我爹說的,他說的時候……”雨軒像突然想到了什麼一樣,停止接下來的話。
孤雪也突然像想到什麼一樣,拚命的往出跑。雨軒也尾隨其後。
越接近蝶穀,孤雪的心髒就越發的緊縮,一種強烈的壓迫感正壓著她的心,讓她喘不上氣。
蝶穀一地的彩蝶,有一些還在掙紮著想往起飛卻沒有力氣,最後變成一種掙紮。
還有一些教眾的屍體遍布在上山的路上“真的出事了。”孤雪驚慌的提著衣裙朝前麵跑去,一路上都是教眾的屍體,血紅色染白她們白色的紗裙。
“怎麼會這樣?我們才走了幾個時辰而已。”雨軒震驚著。
“你們都預謀好了,是嗎?”孤雪突然轉身,冷言著。她的表情裏沒有任何感情,像是一潭死水。
“孤雪,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雨軒拚命的想要解釋,可是看著滿地的屍體,自己似乎失去了解釋的力氣。
孤雪的腳底失去重心,摔在那裏,看著滿地的屍體她哭了,肆虐的哭。這些姐妹們的笑容還在她眼前浮現著,頃刻之間,這裏卻血流成河。
雨軒急忙扶住她,想要拉起她,卻被她用力的甩開。“你爹血洗我百毒教,這仇我一定要報。”她冷眼看著他,看的他像是在被刮骨一般的痛。
“孤雪,為什麼你的教眾出事就要怪在爹的身上?百毒教在江湖上樹敵眾多,怎麼就不會是別人下手呢?”雨軒是想解釋,想說不是父親所為,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看到孤雪表情,竟然說出如此話來。
孤雪笑著,笑的悲涼,笑的咬牙切齒“好一個樹敵眾多。”
走進大殿,死寂一片,這裏沒有一個屍體,沒有看到芸香和梅香的屍體,她終於放心的舒了一口氣。
“鶴頂紅,你終於回來了。”
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在大殿中回響。孤雪迅速轉頭,大殿中央正上方她的位置上正坐著一個人。
“陰山劍客!”孤雪冷言著。
坐上的人突然拍著巴掌“世侄女好聰明,叔叔我蒙麵你都認得出。”
“所有人的傷口都是一招斃命,沒有掙紮的痕跡,傷口細小。天下間能有如此造詣的人,除了我爹恐怕就隻有你了。”
座上的人摘下蒙麵“世侄女真是慧眼,隻是可惜了,世叔送的這個禮有點大。”
“少囉嗦,我女兒呢”孤雪開門見山的說著。
陰山劍客站起身,在椅子後麵拉出一個人。
“娘,救我啊!”芸香拚命的掙紮著。
陰山劍客用手捏著芸香的脖子,看得出很用力。
“陰天正,你想幹什麼?”孤雪怒斥著。
“念在與你爹的交情份上,百毒教的人我沒有全部殺光,給你留了一部分。那念在這個情分上,是不是也要把我要的東西給我呢?”陰山劍客開出條件。
“三十年了,你一統江湖的野心,竟然不減當年。你已年過六旬,你爭了天下第一又如何?”
陰山劍客將掐住芸香脖子的手又多用了一分力道“別忘記我手裏的王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