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天倫貼近蕭淩的眼睛,對視這他“三十年前,你殺死的不是木婉青,是她的同胞妹妹,我的妻子,木碗儀。隻因為她們樣貌相似,就被你當成是木婉青給錯殺了,所以,你的女兒,我精心培養著,我要讓她殺了你,我要讓你死在自己親生女兒的手裏,我要讓你的女兒知道,是她殺了自己的親生父親。”
“孤雪怎麼會是我的女兒?”蕭淩難以置信的問著。
“如若不信,你可以親自與木婉青核實。”
“婉青,她還活著?”蕭淩激動的問著。
“活著,她看著我把孤雪撫養長大,看著我調教她,看著她殺你報仇,一切她都看在眼裏。”
“你這個瘋子。”蕭淩咆哮著。
“對,我是瘋子,在你殺死婉儀的時候,我就已經瘋了,我瘋了三十年。以我的武功完全可以早早將你了解,可是我偏偏要折磨你,我讓你在剩下的歲月裏,一直活在後悔與自責中。
你女兒的一生,是毀在你的手裏。如今,你死在自己女兒的劍下,感覺如何?”
蕭淩諷刺的笑著他“你真的是一個瘋子,可憐的瘋子。我要感謝你,替我調教出來一個這麼好的女兒,可是你仍然輸了,我蕭淩這一生有女如此,還有何求?不過可惜,你俞萬裏的兩個兒子,這一生,都注定為了我的女兒而孤獨一生。”
“你說什麼?”俞萬裏的表情突然變得焦急。
“俞萬裏,千算萬算,你少了一算,就是雨軒是你的兒子,俞飛的孿生弟弟。”
“你說什麼?”
“三十年前,我從竹屋出來,在聽雨軒看到了那個繈褓中的嬰孩,不知道為什麼,隻看一眼,我便喜歡這個孩子,三十年來我視他為己出,為了好好的培養他,這一輩子我未曾娶妻。雨軒脖子上有塊玉佩,是你們俞家的傳家之物,你一看便知。事實就是如此,我替你養大了兒子,你替我養大了女兒。我可以讓你認走雨軒,但是求你,不要把實情告訴孤雪,那個孩子已經夠可憐的了。”
俞天倫詫異的看著他“你不讓我說?難道你不想孤雪知道你是她的親生父親嗎?可是我一定要讓她知道,要讓你們父女相認啊。”俞天倫說的一副認真的樣子,可是那虛偽的表情,盡收眼底。
“雨軒是我看著長大的,他很孝順,可是為了孤雪他情願跟我決裂,如果你堅持如此,雨軒會恨你的。”
“我說他不會,他隻會以為這一切都是你的所為。”
蕭淩緊按住自己的傷口,血還是四溢的流著。“俞萬裏,我們上一代的恩怨,不要在牽扯兒女了,如果你還有一點良知的話,就不要在傷害這兩個可憐的孩子了。”蕭淩懇求著。
俞天倫諷刺的笑著“蕭淩,你在跟我講良知?你將劍刺進孤雪心口的時候,你有想過良知嗎?你不配說這兩個字。”
雨軒用盡全力衝開了穴道,當他趕到樹林的時候,已經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隻有滿地的血紅,他蹲下來,手指輕輕觸碰到血液,心頭一顫“到底是他們兩個誰受傷了?”他的表情難過著。
揚州
竹屋內,孤雪剛剛走進去,子雄懷抱著一株薔薇出來“你終於回來了。”
“你怎麼在這兒?”孤雪疑惑著問。
“我知道,你一定會回來這裏的。”
“果然,還是你最懂我。”孤雪坐在來,心口又開始陣痛。
“你報了仇是嗎?”子雄一副猜中別人心事的樣子。
“你怎麼知道?”
“見你的神情便知,殺了蕭淩,你必然不會好過。”
“我刺了他三十劍,我以為我會很開心,可是我竟然下不去手,我百毒教一百餘口的性命,我母親的血海深仇,我竟然會對仇人心軟。”孤雪難過的說著。
子雄什麼也沒說,隻是輕輕的攔她入懷,輕輕的拍著她的背,沒說一句,可是他的心裏都懂。
俞萬裏沒讓蕭淩死,在最後時刻封住了他身上的幾處大穴,讓血止住。
木碗儀的墓前,俞萬裏狠狠的將蕭淩摔在那裏“這裏躺著的人,是我的妻子,木碗儀,可是墓碑上卻隻能刻著木婉青的名字,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為了殺你,為了讓你生不如死,我用了三十年的光陰,三十年去編織一個隻有我自己知道結局的故事。你女兒一會就來了,我要親口告訴我,她殺死的是她的親生父親。”
“不可以,你不可以。俞萬裏。”蕭淩拚命的搖著頭,想要阻止,可是渾身根本提不上力氣來。
俞萬裏將蕭淩藏在不遠處的草叢裏,果真,不久後,孤雪就提著籃子來祭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