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陽有些頗為神秘的回答,讓潘小妮心裏的好奇感一下子提升了許多。
“還有這規矩,我記得小時候來,沒有這回事兒啊。哎,你說,她待會兒會不會也不給咱們看啊?”潘小妮聽張陽這麼一說,不免為了自己今天這半天的功夫會不會白費,擔心了起來。
潘小妮正擔心著,卻隻見,一個身穿灰色袍子的年輕女孩兒走了出來,輕啟朱唇,用悅耳的聲音問道:“哪位是張陽居士,請到屋內說話。”
“我就是。”張陽聽她這麼一問,趕快回答。
“請跟我來,胡奶奶請你進去。”
女孩兒衝張陽微微一笑,白皙紅潤的臉上露出非常好看的兩個小酒窩兒,做出了一個請的動作,然後轉身向屋內走去。
“謝謝,小妮,咱們走吧。”張陽趕緊拉著驚愕不已的潘小妮跟了上去。
走到房子跟前兒,小妮這才仔細觀察了這所老房子,她留意到,這裏的屋子居然還保留著她小時候來時的模樣,仿佛時光沒有從這裏流逝過一般。
還是以前的老式房子,還是木製的門窗,門的左麵還是那個青磚壘砌的敬天的香台,香台的左後側還是帶拱頂的窗子,窗子木窗欞上還是裱糊著雪白的窗戶紙。
門口的位置,還是那一道常常能把小孩子絆倒的門檻兒,門檻兒的兩端依舊是石頭做的門枕。邁進門檻裏,屋內四壁依然是石灰抹平的牆皮兒,光線還是那麼的柔和,不晃人眼。
屋裏的擺設還保留著老樣子,對著正門,擺放著一條長條幾,一張八仙桌,條幾上,供奉著一尊不知姓名的女神像,八仙桌上安放一個大大的銅香爐,裏麵插著冒著幾縷青煙的高香。
八仙桌的兩邊,各安置了一張太師椅,可能因為常年有人坐,椅子的後背和扶手的油漆已經磨去,露出被磨出光亮的黑胡桃色的木頭。
一個穿著灰色長袍,頭上頭發全部已經銀白,卻整整齊齊地盤成一個發髻的老太太,潘小妮認得,她就是胡奶奶了。雖然她是這院子裏和這屋子裏唯一改變的,但音容笑貌依稀還能和記憶中那個人對得起來。
此刻,她看到張陽和潘小妮進來,就顫顫巍巍地從擺在八仙桌前,靠左邊牆壁上的一張沙發上站了起來,慢慢走了兩步,到了他們麵前,在細細把量了張陽和潘小妮兩個人一番之後,張開自己已經掉落得隻剩三兩顆牙齒的嘴巴,用自己布滿雞皮的手指指著他們說道:“你們兩個孩子都來過,你姓張,她姓潘。我說的沒錯吧。”
聽著她用她那明顯因為氣短而夾雜著呼吸聲的聲音,點出他們兩個的姓氏,潘小妮不免感到非常的驚奇。
“胡奶奶,你還能認出我們來?”
潘小妮吃驚地問道,她完全沒想到,自己已經有十幾年沒來了,年紀已近耄耋之年的老人居然還會記得她,並能基於對她小時候容貌的記憶,認出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