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大體上都是照著計劃進行的,在出蓮池之前,冉小郎曾催逼魔魂幡噴吐了一些吞噬的燭陰血蓮精元給葉飛飛交差,沒想到還真用上了。
落在璈淶峰,冉小郎亦步亦趨的跟在喬老魔身後走進崇魔殿,對於殿中值守的門人弟子異樣的眼光,視若不見。
走進老魔棲身的煉魔閣,看著喬老魔徑直在主位上坐定,冉小郎知道自己的受難日就要來了。
等到侍從上過茶水退下去後,喬老魔端著茶杯,一邊打著杯中茶花,一邊漫不經心說道:“你不打算解釋解釋麼”?
噗通
冉小郎雙膝幹脆利落跪了下來,聲帶哭音解釋道:“不敢瞞騙師尊,我被堂主栽在荷花池中,掙紮之下施展了秘法,破除了丹田和識海外的禁製”。
“那裏知道,秘法卻觸動了氣海中的情毒,生死一線間,我想到血蓮或許能救我的性命,於是便運轉功法中的吞噬技能,想要吞噬雪蓮精華,壓製情毒”。
“正好這時堂主趕來,情急之下打開蓮池上方的禁製查看,我也一起掉進蓮池中,並在爭鬥中偷襲打暈堂主”。
“這一耽擱,情毒完全爆發,我殘存一絲清明,在昏迷過去前,仍舊死死抓這血蓮藕,運轉吞噬技能。等我醒來的時候,發現堂主好像變了一個人”。
“堂主也不打殺我了,反而對我的言聽計從,我便和她商量了之前欺瞞諸位真人的說辭”。
“弟子真的不是有意欺瞞師尊,請師尊開恩,饒弟子小命”說完,冉小郎遍額頭撞地,在地上砰砰砰磕起了響頭。
這是全盤計劃中,最難渡過的一道關卡。
冉小郎唯一賭注就是,對方舍不得放棄探究無名功法的秘密,不會殺他。
至於葉飛飛自作聰明,當著幾位金丹長老的麵,說收他作了侍衛,不但不能影響到喬老魔是否要殺他,反而讓幾個老魔猜測到了點兒什麼。
但葉飛飛一番心意,冉小郎也不會怪她就是。
當然冉小郎從始至終,就沒想著隱瞞喬老魔這一點,不然這故事還真不能編的完滿。
單是他損傷燭陰血蓮,葉飛飛卻沒有取他性命這一條,就和她以往的秉性不同,不暴出這樣的秘密根本解釋不通。
何況冉小郎覺得,喬老魔應該已經察覺到,葉飛飛與他情毒相連了。
至於對外,繼續扯老魔的虎皮作大旗啦,管他怎麼想,難道還有人敢來找喬老魔對質,質問他,說是他種在冉小郎體.內的情毒最後卻坑害了宗主他親閨女?
這應該是唯一的漏洞了,但這個漏洞,在冉小郎計劃中,會由喬老魔來填坑。
這個鍋本來就是喬老魔的,他背也是理所當然。
不然他小命不保,老魔同樣脫不了幹係。
冉小郎說了這麼多,喬老魔不置可否,連神情波動下都欠奉,淡然無視的繼續喝著自己的靈茶,直到一盞茶喝了大半,才輕輕放下茶杯,抬起頭,似笑非笑的看著冉小郎。
半晌,和聲細語問道:“這麼說,你是要算計老夫了”?
這輕描淡寫的一句話,聽在冉小郎耳中,卻無異驚雷滾滾,連脊背上的寒毛都炸立了起來。無限殺機湧來,冉小郎感覺自己連神識都仿佛要僵住了。
都是活了多年的老魔,果然誰也甭想糊弄誰。
冉小郎知道,下麵這句話,可能關乎自己生死了。
“請師尊容弟子告稟,弟子是覺得無名功法對師尊還有點作用,而且多一個人知道,弟子就危險一分,所以才在人前用謊言遮擋了過去”。
說完,冉小郎靜靜趴伏在地,靜等喬老魔裁決。
這一番話中冉小郎唯一隱瞞的,就是破開蓮池上方禁製的事情是葉飛飛,而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