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徒二人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騎著馬,葛鍵行見師傅久久沒有說話,便試探地問道:“師傅,您想要問我什麼?”葛鍵行這一句話,把葛天從回憶中驚醒。發現師傅滿頭是汗,葛鍵行急忙問道:“師傅,您怎麼了?”葛天道:“無妨。”沉默少頃又道:“行兒,你可知為何你我剛從葬劍穀走出不遠便遭到梅花堂的圍剿?可知曉這梅花堂為何要殺我們,他們又是如何知道了你我的行蹤?”葛鍵行道:“徒兒愚鈍,並不知道原因,不過那天我是如何得到了關於徐家消息的經過已經跟您說過了,不知您如何看待這件事情?”
葛天沒有對他說自己剛剛回憶了這幾十年來的恩怨是非,而是簡明直接的道:“你曾問過為師為何十分反感梅花堂,因為為師當年剛剛下山的時候曾殺了劉長青的義子,而我的家人也因此事被殺光了。”
葛天略微停頓後繼續道:“這便是我與梅花堂結怨的經過。而且我知道梅花堂的一些秘密,知道他們並不光彩,而為師從前不跟你說這些是不希望你因為我的事影響了你曆練江湖的心性,況且現在還有很多的恩怨是非你還不到知道的時候,希望你能理解師傅的苦心。不過有一件事情你應該有些印象,那就是當年你李娘走後,我曾帶你去尋毒王的途中,遇到過一夥人正在強搶民女,我一怒之下便把他們都殺了,不過這件事情並沒有結束,因為我殺的那幾個人是梅花堂的人,在那之後梅花堂的人曾大肆尋我報仇,並且他們打探出了我的身份,劉長青知道這件事情後更是十分憤怒,放出話說他們當年放我一馬,而我卻不知好歹,還敢管他們的閑事,所以這次務必找到我,以報當年的殺子之仇。”
葛鍵行聽到這裏不由得十分憤怒道:“師傅,您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這些事,我也好殺些梅花堂的狗賊為您出點惡氣。”
葛天道:“我之所以不對你說這些,就是怕你按奈不住性子惹出麻煩,你今後的路還遠,師傅想讓你好好的曆練一番,而不是還什麼事情都沒做,就死了!”葛天平靜了一下心情接著道:“後來劉長青為了逼我出來,他們竟然抓住了當初被我就的那一家人來要挾我,最後不見我出來,就活活燒死了那一家人。而我當時正在毒王那裏,那裏知道這些事!等我知道了這件事情後也是悔恨不已,恨自己當初沒有安頓好了那一家人再走。為師老了,不過這件事情你要記住,日後和師傅犯一樣的錯。”
葛鍵行道:“師父放心,徒兒定謹記於心。”葛天滿意地點點頭繼續說了起來:“好在你我在毒王那裏出來後,我的容貌大變,梅花堂的人認不出我,再加上你我行走江湖的時候很少使用你師祖枯木傳下來的功夫,別人看不出我們的路數,自然不知你我身份,也就省去很多的麻煩,為師的仇家很厲害,而你將來的包袱很重,師傅死了沒什麼,可你還有很多事情要做。不過在你與那仙劍派的那個劉管家結識後的不久,那管家在你不在的時候找到我,說是要與我切磋武藝,隻怪我太大意,比武的時候竟然用了一招‘百回手’,這招是你師祖獨創的擒拿之法,也是我藝成後經常使用的招式。我當時隻想快些結束那次切磋,因為我總是看那劉水月不順眼,雖然我當時用百回手一招就製住了劉水月,但我心中十分懊惱自己的粗心大意。生怕惹出麻煩”。
葛鍵行心中想到,師傅這麼多年行事低調,就算在路上白天見了什麼不平的事情也不出手,而是等到了晚上換了夜行衣才出去做事,我曾問過師傅為何這樣做,師傅隻說少惹麻煩,可見師傅為了我真是不容易,到處都要人著性子,也不知道師傅為什麼如此怕我出事呢?他總說我將來要背負很大的包袱,真不知道師傅到底是什麼意思。這麼些年真是為難了耿直的師傅。意識到師傅的話還沒有說完,葛鍵行連忙停止了自己的胡思亂想。葛天看了一眼周圍的人群,接著道:“好在那次之後,劉水月再也沒來找過我,我也就以為這事也就過去了,直到那天你跟我說了徐家的事,我當時聽了十分焦急,一心想著報答徐家當年的恩情,便與你匆匆趕往清水,結果剛出藏劍穀沒多遠,就遇到了梅花堂的埋伏,我本以為沒什麼,可接二連三的遇刺讓我覺得此事沒有這麼簡單,我剛剛竟然懷疑是你出賣了師傅。”
葛鍵行聽到這裏,忽地從馬上跳了下來,急忙跪在葛天馬前,竟帶著哭腔焦急道:“師傅,徒兒今生唯有您最親,李娘已經走了多年,我隻有您一個親人了,我知道您與梅花堂有些恩怨,可是我根本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您也是今天剛剛才跟我說了過往的事,可就算我之前知道您的事情,就算梅花堂給我天大的恩惠,我也不會出賣您老人家啊師傅,就算他們殺了我,我也不會說出關於您半個字的消息啊師傅!”葛鍵行十分激動,他沒想到師傅竟然會懷疑到他,他知道師傅這些年不易,疑心越來越重,可那都是為了自己好,可是沒想到師傅竟然會懷疑自己,想到這裏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暗自下了決心,就算師傅現在叫他去死,他也會毫不猶豫的自斷心脈以答謝師傅的教養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