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一縷陽光透過雕花窗欞打進來,若綰手執象牙梳細細地梳著自己的青絲,鏡的她,麵如芙蓉,柳如眉,唇不點而赤,粉頸處的紫蝶美麗翩然。
素白暗紋束裙剛好及腋,外罩橙色暗紋錦袍,美而媚,突然菱花鏡出現一抹溫和的笑意,柔荑的象牙梳被他接去,他輕輕地將她的發梳到底,細致地綰了一個倭墮髻,一支瓔珞珠玉釵斜插入髻內。他再用眉筆為她描了柳眉,再沾了胭脂在眉心描出一朵美麗的梅來。
“翎。”她啟朱唇,看向毓翎道。
毓翎做出一個禁聲動作,溫暖的手將她的錦袍脫至香肩處,用筆沾了胭脂,在紫蝶處畫了幾朵美麗的梅花,筆尖觸到肌膚,癢癢的,她咯噔的笑出來,喚道:“翎,好癢啊!”
“快好了,別動!”
半晌後,鎖骨處一隻紫碟停駐在梅花上,幾朵梅花錯落有致地散於鎖骨處,她勾起嘴角,“翎你畫得真美,為這單調的紫蝶增加了許多歡愉。”
毓翎順勢將吻落到在她的臉頰上,低語道:“朕的惜若真美!”說罷,將錦袍為她穿好,軟煙羅係於腰間,在側腰處係了一個好看的蝴蝶結。
一股暖意至心間流出,她依在他的懷裏道:“惜若的娘親曾說,能為女綰青絲,描眉,係軟煙羅的男必是女一生的依靠。翎,你是惜若的一生!”
“惜兒,你也是我的一生。”他沒有用“朕”,帝王如在一個女麵前不自“朕”,那麼他一定愛她愛得很深,願意晨為她梳妝畫眉,晚擁她而睡。
門被叩響,外麵傳來憶蓮的聲音,“皇上,小主該用早膳了!”
“憶蓮知道了!”若綰對著外麵的憶蓮說後,再看向毓翎說:“皇上,我們出去用早膳吧!”
毓翎點了點頭,兩人便走出內堂,剛到內堂,謝可可睜大了眼看著若綰的鎖骨處。
憶蓮連忙提醒她,她回過神來,笑嘻嘻道:“小主鎖骨處何時多了幾朵梅花了,不過畫得和落梅妝真配,真像……”謝可可說到這裏仰起頭,思忖一會兒,繼續道:“真像小主站在梅花下,那個梅花落到小主的眉心,再落到小主的鎖骨處,然後紫蝶便遇到了知音欲去采梅花。”
謝可可的一番話說得若綰的臉頰上飛上兩朵紅霞,低聲輕嗬斥道:“可可,別亂說。”
而毓翎卻拍起手來,讚道:“可可說得真對,那梅真是自己落到你家小主身上的,那梅都被你家小主的美給迷住了,忍不住要落下來為她錦上添花。”
若綰怎麼也沒有想到毓翎不僅沒有嗬斥謝可可,還接下她的話,臉頰更紅,抬眼卻見憶蓮雙眼憂傷的看著自己,心被觸動,她在擔心她自己隱陷進這份愛裏。
她開口道:“好了,可可下去吧!”說罷看向毓翎繼續道:“皇上,我們用膳吧!”
謝可可退下前向若綰吐了吐舌頭,憶蓮收起眼底的憂傷為毓翎與若綰盛粥。
飯後,毓翎便回了長樂殿看奏折。若綰喚了憶蓮到內堂,憶蓮雙腿再次重重地跪在地板上,“小主,奴婢有錯!”
扶起憶蓮道:“憶蓮相信你的主好嗎?十歲那年的痛,我怎麼會忘記,我的一生本來就沒奢望過有愛,即使有,也不會對他。他有那麼多的妃嬪,他不懂我,我隻喜懂我的人,隻愛心裏隻有我一人的男!”
憶蓮麵露出愧色道:“小主,奴婢多想了!”
“嗯,以後他在的時候,盡量掩藏好自己的表情,要向可可那樣知道嗎?”
“可可?”
“可可知道我的身世,她是我刀劍下唯一一個存活下來的人!”
“那她……”
“憶蓮放心,我自有分寸!退下吧,我看會兒書!”
“是!”憶蓮出了門,她靜坐在書桌前,翻看著詩集,眼落在了詩集上,心卻飄得很遠。
那個懂她,心裏隻有她一個的人存在,隻是隔得太遠了,太遙遠了。如果沒有五年前那場變故,當今聖上不起收複映雪國的心,那麼她與他是不是或許就能走到一起,相依相偎,走遍天涯海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