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枕簟微涼生玉漏(3)(1 / 1)

若綰走至庭香殿時,天已盡黑,殿內燈火通明。

門口未見任何一個宮人,心下不禁疑惑起來,出門已半日,難道他們不尋嗎?想到這裏,一股不好的預感冒上心頭來。進了宮殿,遠遠卻聽見嗬斥聲,是德妃的聲音。

進殿後,才發現庭香殿所有宮人都整整齊齊地跪在地上,德妃坐於寶座上,怒斥道:“謝可可,你從實說來你家小主是否叫你傳情詩與趙永紓!”

趙永紓!情詩!

“嬪妾參見德妃,娘娘吉祥。”若綰進入殿內,假意做了個福身看著德妃道:“娘娘,嬪妾不知,宮人們都犯了何罪?都這般跪在地上?”

德妃抬眸,淩厲的眼光看著若綰,道:“來人,將惜貴人給捆了起來。”

若綰直視欲捆她的宮人,怒道:“嬪妾何罪之有?為什麼要捆嬪妾?”

德妃起身,走至若綰麵前,“你讓宮人幫你傳情詩與太醫院趙永紓,難道敢說不是你們之間沒有曖昧關係嗎?”

“證據何在?”

德妃將一張薜濤箋扔至若綰身上,冷冷道:“你自己看吧!”

信上隻有寥寥幾字,“願君多采擷,此物最相思!(1)”字跡確屬她的字跡,但她從未寫過這種詩,又怎會到了謝可可手裏,而且還說成是她寫於趙永紓的情詩!

頓時,語塞,德妃抬起頭道:“怎麼?承認了?”

低頭看著謝可可道:“可可怎麼回事?”

“小主,可可去見趙太醫身上並未放這封信,而可可在見到趙太醫後,德妃娘娘卻衝出來說可可替你與趙太醫傳情詩,而且還從我的兜裏掏出那薜濤箋。”可可低著小聲道。

德妃走至她的麵前,看著若綰道:“惜貴人,你還有何話可說,現在趙太醫已被收押,來人把惜貴人給綁了起來。”

突然內監尖細的噪音響起,“皇上駕到!”

毓翎身著一襲明黃龍袍出現在庭香殿,看著德妃與若綰,眉微蹙道:“這是作甚?庭香殿宮人怎跪了一地!”

德妃走上前道:“回皇上的話,臣妾查出惜貴人讓賤婢謝可可傳情詩於趙永紓。”

毓翎聽後此話,一臉平靜道:“證據何在?”

“皇上這薜濤箋便是惜貴人寫於趙永紓的情詩!”說罷便將薜濤箋呈於毓翎,他拿起,眉有些微蹙,麵露出悲色,仿佛在挽惜什麼?

謝可可突然跪至皇上麵前道:“皇上,可可有辦法證明這詩不是小主所寫!”

毓翎聞後謝可可的話,眉一挑,露出疑色問道:“你先起來,告訴朕什麼辦法?”

若綰看到這裏,不禁明白所有,她早知謝可可聰明伶俐,選在毓翎來後便說可以證明這信是假,她想把德妃一招打到底!於是她並不擔心,靜靜地站於一旁看謝可可證明這信是假!

“這薜濤箋上的墨是一種極普通的墨,而非庭香殿皇上您所賜的貢墨,皇上聞這墨香,便知這不是您所賞的貢墨!”謝可可說罷便將薜濤箋呈在毓翎麵前。

毓翎拿起薜濤箋至鼻間聞後,道:“這並非朕賜予惜若的貢墨。”

(1):摘自唐代詩人王維《相思》,全為“紅豆生南國,春來發幾枝。願君多采擷,此物最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