帷帳輕搖,窗外的景色若影若現,萬木凋零,光禿禿一片,她起身,下身依舊疼痛不已。孱弱的身披了件鬥蓬走出廂房,殿內狼藉一片,這樣的庭香殿與紫韻殿有什麼區別。
她看著殿內的一切,再走進廚房,一切都依舊,隻是再也聽不到可可的笑聲,再也看不到荇香為可可裝哭的模樣,亦看不到她們的身影。
一切的一切都沒了,忽然,可可罵她與憶蓮的聲音回蕩在耳邊。
她忽然輕笑起來:“嗬!一切都沒了!這裏狼藉一片,我林若綰居然也有一天落到如廝田地,上蒼你長眼了嗎?”身體沒力重重下落,她跌在地,頭靠在門上,雙眼無助的望著那一切。
心下悲涼不已!
宮之人聞太後將庭香殿的所有宮人杖斃此事後,都不禁打了個寒顫。昨日恩寵盛濃不已,今日卻落得如此田地,有人為她哀歎的,也有人為此感到高興。
而暖意殿的顧玉柔卻是若無其事的過著自己的日,安份守已,林若綰那麼一個鮮明的例,她已學乖!
惠婕妤走在永巷上,緊緊了鬥篷,來到冷宮。
推開門,霓兒與婉如幾乎是上前衝上去,兩人著急的問道:“若綰,她到底怎麼樣了?”
霓兒也眨巴著大大的眼,“是啊,煙羅姐姐,綰姐姐到底怎麼樣了?”
惠婕妤走上前將食盒遞於給她們,坐在門檻上,“她這一趴,可能是永遠都起不來了!”她的神色哀傷不已,她為她感到無限的挽惜!
十一月初,皇帝禦輦回京。
毓翎回到宮內,便去了呈祥宮向太後請安,“兒臣向母後請安,母後萬福。”
太後麵露了幾分喜色道:“翎兒快來給母後看看,長瘦了沒。”
毓翎帶著溫和的笑意走上前,道:“母後,翎兒在外很好,而且祈福也很順利。”說完看向德妃道:“淩珠,宮內這幾日可有重大的事發生。”
德妃笑盈盈道:“回皇上的話,宮內一切都好。隻是庭香殿的林氏……”
她的話還未說完,就被太後打斷道:“林氏以下犯上,哀家親自去看她,結果她要掐死哀家,哀家奮怒之下把她禁足一年,杖斃了庭香殿所有宮人!”
毓翎聽到這裏眉蹙得更深,心下不禁疑惑萬千,於太後請完安後,便去了庭香殿。
走進庭香殿,殿內狼藉一片,一股黴味衝斥著鼻,她走近裏屋,卻見若綰坐在地,雙眼微闔,頭靠在門上,麵色蒼白,嘴唇幹裂。
“惜若,你這是怎麼了?”心下不禁有幾分心疼。
若綰抬眼,看著他,眼裏沒有一絲感情,“皇上回來了。”語氣淡漠疏離,說完,她便又微闔上雙眼。
“你到底怎麼了?”
她忽然睜開眼,冷冷道:“我沒怎麼,我宮裏的宮人才怎麼了,她被你母後生生給杖斃了!你知道嗎?杖斃啊!”
毓翎聽後麵露出慍色道:“你先冒犯母後在先,你不掐她,她怎會如此對待你宮內的人,都是你害得她們這般!”
都是你害得她們這般!是啊!都是她害得她們這般!
“是!是我的錯,全都是我的錯,她們既然都是這般告訴你,我再多說也無益,皇上請你離開這裏,離開這裏!”她最後幾乎是在咆哮,但是她卻不將眼裏的淚流出,她是堅強的!
毓翎扶袖離去,毫不猶豫,沒有回頭,他是不相信她,隻相信他的母後!是與非怎樣?黑與白怎樣?都還是被人這樣開口胡說。
她拾起地上的簫,放在嘴邊輕輕地吹起《相思瑤》,這刻能給她溫暖的或許隻有他了!能給她幸福的或許也隻有他了!他總是明白她心的無奈,明白她眼裏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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