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出那話的是一個虯髯大漢,他穿著一身灰色的袍衣,衣服上有些老舊,背上一個包袱跨在肩頭,手上拿了一把短斜方狀的短刀。相貌極其普通,約莫有二十多歲。
這刀分一長一短,形狀不一,像先前那把‘雁門刀’算是圓尖狀的長刀,而這人的斜方狀短刀卻是不常見,因為兵器講究的是長克短,用短兵器的人,是極其不易掌握的。
但排除一種人,那就是強者。
所以在這虯髯大漢說出這句話來,眾人盯著的是這把刀而不是人,有時候看物比看人的外貌更容易信服。
齊弘毅三人自然也在看,他本以為放出的線來釣的消息,肯定是相關的人來說的。不是小人來道就是長舌之徒。
可他在看到這髯客後卻笑不出來,這人一看就不像是這些人,光從他的發亮的眼神中就可以看得出來,這眼神隻有憎恨才會有的。
且看他一張臉上如張白紙,沒有絲毫的情緒,就是眾目睽睽也不驚不喜。
齊弘毅心裏百般不解,回頭看向那個孫娘,卻是見她依舊在門口招呼客人,仿佛事不關己。
原本他以為打探他們的消失是孫娘所為。
“難道我猜錯了?昨晚的事並沒有我想得這麼複雜,那就是說真有采花賊這人!”
說書老人這時不再說話,自顧喝著他的酒,其它的事都和他無關了。
台下頓時議論紛紛,
幾人刀客抱拳客氣的說道:“閣下,此話如何說起!”
長髯刀客依舊立在那裏,似是在想事情,沒有說話。
刀客被髯客這般如此,麵子上自然是過不去,不過再看了看他那把刀,心裏到底是有些懼怕,再次問道:“閣下,這是幾個意思?你既然說了采花大盜,我等自然是想聽一聽,”
長髯刀客依舊不說話。
那幾個刀客,幾次吃鱉,麵帶鐵青,皮上抽搐。
幾個刀客大怒:“媽的,你這小子,莫非是看不起老子”
說罷,幾人單手做擒,足有三隻握爪的手向髯客肩膀擒去,想收拾他一翻。
誰知那髯客眼睛無神的瞄了幾人一眼,冷哼一聲,半步向後,斜身傾後,躲過了幾人的擒拿。
刀客大驚,‘想不到這魁梧的大漢身手這般矯捷’,於是擒拿做拳,又一起向髯客打去,看樣子,這幾人也是有些家底的,擒拿靈活轉變,熟練,都是高手所為。
拳帶冷風絲毫不給髯客退路,因為幾人已經把他逼到了牆腳,就在拳要打到他身上時,髯客突然停下了,硬著腰杆用身體接了這一拳。
拳並沒有打沙包那般,把沙包打飛,而是打拳的人被沙包給打飛了。
打在那髯客身上的人隻覺得拳打入了泥潭又被泥潭給彈射了出來,一齊退後,就在這時,
髯客出手了,他用那把刀鞘點在幾人身上,猛的力道撞在胸前,
“磅磅磅”
三身過後,三人輕鬆的被放倒在地上。
齊弘毅三人也想不到,這麵無表情的虯髯大漢居然這般孤僻獨行,而且身手厲害。
旁邊觀看的人在看到這狀況之後,對髯客麵帶不善,手中的刀紛紛亮出,寒光四濺,人人憤怒,想要一起來收拾這個無禮之輩。
髯客見狀沒有絲毫懼意,昂首盯著那些把刀抽出一半的眾人。
就在這時,孫娘趕忙跑了過來,
扇動著手中的絲帕,站在兩行人中間,做勸架的意思:“幾位好漢,有話好好說嘛,我這小店經不起折騰,就算我不計較,要是傷到了也是不好,給我個麵子,今天的酒錢算我的,”
說完挨個的去拍肩搭背。
刀客們也和老板娘多是舊時,見老板娘來了,冷哼一聲,把刀收了起來,惡聲道:“小子,今日算你命大,別讓老子在外麵見到你”
之後又對老板娘笑著說道:“孫娘的麵子,我等怎麼可能不給,誤會,誤會”
孫娘鬆了口氣道:“那孫娘就謝過幾位了,”
齊弘毅看在眼裏,對這個孫娘又是多了幾分好奇,‘好像眾人都和她很熟,還對她有些懼怕’
髯客毫不領情,依舊一副漠然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