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門口,劉陽停也沒停,直接拉開門走了出去。
勞佳緊跟著劉陽的腳步走出了辦公室,走出辦公室後,隨手關上了門。
望著緊閉的門,季天剛臉色非常難看,想到剛才自己一氣之下,在記錄對話的筆記本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心裏立時就堵得慌。
季天剛現在也是有苦說不出,那天送進醫院的急性闌尾炎的病人,的確不是正常死亡,當時送進手術室之後,起初病情已經得到了有效的控製,可是主治醫生王文清,在給病人動手術時,一時疏忽,切錯了東西,導致病人大量出血而亡,事後,王文清找到了季天剛,跟季天剛坦白了事情的經過,哭訴著懇求季天剛幫他躲過這一劫,最後不惜給季天剛下了跪。
要是換了旁人,就是跪死,季天剛也不會心軟,可是對於王文清卻不行,別人都不知道,季天剛的前妻,就是王文清的姐姐,可以說,王文清是季天剛的小舅子。
季天剛的妻子已經死了很多年了,出車禍死的,雖然已經死了近十年,但是季天剛還是忘不了已死去的妻子,每天晚上都對著亡妻的照片暗自流淚。
季天剛的妻子,父母雙亡,從小是爺爺奶奶帶大的,下麵隻有一個弟弟,那就是王文清,對於這個小舅子,季天剛是打心眼裏看不起,為人輕浮,做事也沒耐心,要不是妻子臨終前,千叮囑、萬囑咐,一定要自己照顧好唯一的弟弟,季天剛早就不管王文清了。
看著跪在眼前淚流滿麵的王文清,季天剛想起了過世的妻子,心腸立時就軟了下來,罷了!罷了!這次就違心幫王文清一次,事後就讓王文清離開醫院,別再害人了。
打定主意後,季天剛籌劃了一起又一起事件。。。比如派人到倉庫放火,叮囑當時參與手術的醫生、護士封嘴,最後再安排王文清離開了寧康市回老家,後來想想不安穩,又給衛生局的老領導打了一個電話。。。
總而言之,季天剛是越陷越深。
“哎。。。”季天剛輕輕歎口氣,事情有些脫離他的掌控了,仔細思考了一會兒,季天剛拿起桌上的電話,猶豫了一下,伸手撥了一個熟記在腦中的號碼。
“喂?”電話很快接通,話筒裏傳出一個很威嚴的男音。
“盧局長,我是老季啊!”季天剛恭敬的說道。
“哦。。。是老季啊,怎麼有事?”被季天剛稱作盧局長的男人說道。
“。。。。盧局長,今天有兩名自稱是監察室的工作人員,來醫院調查前幾天那起病人死亡的事情!”季天剛沉默了一會兒,緩緩說道。
聽完季天剛的話,電話那頭立時變得沉靜,沒有一絲聲音。
雖然聽不到任何聲音,但是季天剛肯定,電話沒有被掛斷。
電話那頭的盧局長,正是市衛生局局長盧東,和季天剛是同班同學,隻是後來,一個當了院長,一個當了局長,雖然兩人之間參雜了上下級的隔膜,但是交情還是不錯的。
過了一會兒,電話傳來一聲喘息,盧東問道:“監察室怎麼會知道病人死亡的事?”
“這個。。。好像是病人家屬去監察室上告的吧!?”季天剛不是很肯定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