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九兒奇怪,自己進來的時候,並沒有感覺到有什麼不好的氣息出現。
難道是比自己厲害四玄以上的高手?所以,憑著自己的功力根本就感覺不到那危險的存在。
秦九兒想到此,眸中的冷意便森森了。
她換下逶迤在地的百花長裙,仔細的在櫃子裏掛好。吹滅蠟燭,上床放下床帳子。放空思維,盡量壓縮自己的呼吸和存在感。手卻緊緊捏著機關盅。
楚淩風給自己改良過的機關盅,自己還沒有用過。不知道是不是比一次性威力更大更好使。
上官雲舒瞞著北冥彥要弄死自己,可以理解是為母報仇。但是秦九兒此時好奇的是她一個閨中小姐從哪兒弄來一等一的高手,甘願替她賣命。
時間慢慢過去,消無聲息,轉眼月上中天,已經到子時。
屋外,靜謐一片。隻有樹葉沙沙的聲音。
屋內,安靜祥和,床上的呼吸聲勻稱而輕緩。
突然,秦窗外似乎有一絲極其微弱的響動。秦九兒耳蝸一動,但她依然睡得紋絲不動,靜觀其變。
窗子忽的開了,好似一陣風不經意的吹開,然後又不經意的關上。
秦九兒感覺下這個窗子開關的速度,暗暗鬆一口氣。不是北冥爵七玄那樣的神鬼莫測速度,也不是孫泉那樣頂級的速度,倒是和東方玨五玄功力的速度差不多。
五玄,倒也比自己多了一玄。所以,自己功力差一籌沒有感覺到。
來人是個男人,身影被月光拉長投射到床帳子上。手慢慢撥開床帳子,顯得很謹慎。但是當來人看到床上睡得‘非常安靜’的女人時,他的眼眸緊了一下。
似乎,有些不敢相信他要殺的女人睡著的時候如此恬淡,靜美。
而就是這個男人的一頓,秦九兒沒有叩開機關盅。雖然知道這人是來殺自己的,可是自己卻感覺不到他身上任何一點戾氣。
男人似乎在猶豫,是殺還是不殺。好半天終於下定決心,抬起手的時候,秦九兒卻慢慢睜開眼睛。
男人一愣,隨即手就要劈下來,結果掉這個任務。
隻是他的手還沒有劈下去,胸口上就多了一枚尖尖的銀簪子。銀簪子隻消往前進一寸,男人的心髒就會多了洞。
男人低頭看看那銀簪子,眸中閃過驚訝和懊悔。
秦九兒涼涼的說道:“你不用懊悔沒有早動手,那樣,我也就早動手了。”
男人一驚,隨即抬頭直直的看著秦九兒,滿眼不可思議:“你會功夫?你們北聖的女人不都是不準學武麼,而且你還是大家小姐,如何能會武功?”
秦九兒從這一句話裏可謂是得到不少信息。
一,這人不是北聖的。
二,他絕對是第一次替人殺人,不然不會單純的還和要殺的人說起話來。
秦九兒打量男人一眼,歲數不大,興許不到二十。五官勻稱,隻是皮膚略白。眼睛單眼皮,但是看著挺舒服。是一個沒有戾氣且不討人厭的小夥子。
秦九兒眸中一動,收了手裏的簪子輕笑:“北聖的女人的確是不準學武,但我不是北聖的人。”
男人這下將不大的眼睛都瞪的很大了:“啊?你不是北聖的女人?那你是誰?我……我要殺的是上官雲晴,一定是找錯人了,對不起。”
男人果真是太可愛了,殺人不成,還給要殺的人道歉。惹得秦九兒勾唇笑起來:“你叫什麼?”
男人撓撓頭,在秦九兒的絕美笑容裏竟有些靦腆的低下頭:“我叫南宮離。”
秦九兒想了一下,東方玨從前和自己說過,北聖朝的國姓是北冥。東陵的國姓是東裏。南青的國姓是南宮。國姓,隻有皇家人員有資格冠上。而這個人叫南宮離,很顯然是南青的皇子!
一個皇子淪落到替人賣命殺人的地步,秦九兒百思不解。更不解的是,居然還是替上官雲舒殺人!
“南青皇子,失敬。”秦九兒說著話,起身靠著床頭坐起身。
南宮離聞聽這聲稱呼,驚得後退一步,殺氣這時候才從眸中迸射出來。顯然,他誤會了什麼。
秦九兒輕笑的施施然下床,趿拉著繡花鞋,到桌邊給南宮離倒了一杯茶:“南宮皇子不用驚訝,你冠南青國姓,我又不是孤陋寡聞的深閨小姐。知道你是皇子,不是什麼驚奇的事吧?”
南宮離麵色一囧,忘了是自己暴漏了身份,其實和人家姑娘真的沒什麼關係。
殺氣收回,南宮淩不好意思的到桌邊坐下,秦九兒也坐下。之前還是你死我活的對立關係,突然變成相對坐著,一人一杯茶水品著,倒真的是做夢都想不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