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山的一路上,看到的無外乎全是軍士。六率衛改變了以往大明軍隊的訓練之法,現在施行的是當初小朱慈燃擬定的“新軍編練條例”。
小朱慈燃根據自己對後世的軍隊訓練方法的揣測,又加上了一些自己的想法,還有和手下帶兵的眾人商量的事項,暫時地用這套練兵之法來指導六率衛新軍的訓練。反正也沒有人能管到自己頭上,兵部的人也不大注意這裏的事情,所幸便由太子殿下自己親自操刀主持這些事情了。隻是軍士們和外人都不知道這些的,他們眼中的太子殿下就隻是一個和善的太子爺,至於這些帶兵上的東西肯定是沒有聯係的吧,畢竟太子殿下還隻是一個四五歲的小孩子,不光著屁股就是天家威嚴了不是?
至於具體的條款,比如說,每天卯時整起床,先是十裏路的越野,然後是半個時辰的軍姿訓練。光是這兩項就能要了部分人的小命了,這部分人大多就是後來送來的一些勳貴子弟兵。受不了早起,更受不了沒有侍女丫鬟的服侍,還有跟家裏根本沒法兒比的飯食,所以,僅僅是兩個月,就走了許多人,最後留下的也就不到二十個勳貴子弟。
半個時辰的軍姿之後才是吃飯的時辰。能夠堅持跑完全程並站姿的人,都沒有太大的胃口進食,所以饅頭管夠,並一葷三素,倒是能夠滿足絕大部分人的胃口,再來一碗稀飯下肚,倒是有不少的農家子弟,還有孤兒們能夠吃得滿足。
不過後來,陸續的有兵部派來就任的文官吏員們,就完全看不慣這些丘八的野蠻行徑。看不慣自然也不與會為伍,他們依舊是自己在後衙,有丫鬟小廝服侍著,吃一口菜就一口粥地過著自己的官僚小日子。
小朱慈燃是吃了飯來的,沒有親眼看到,倒也不好多說,想著這件事日後到是要好好處理的。隻是今日還有些其他事情要處理,暫且的隻是叮囑張世澤等人,看不慣就不要鳥他們,畢竟還是朝廷派來的人,也不能太過於不給人家麵子上不好看。到的後來,就聽說張世澤他們幾個,也是有法子的,將這一條“軍營內,不得有下人服侍,更不得帶家人女眷等不相幹的人往來。”如此那些蛀蟲也不得不收斂了些,倒是給眾軍士們做了個娃兒樣子,這些都是後話兒。
小朱慈燃定位的新軍主要是為了以後操縱火器的,也就是將軍隊改變為熱武器部隊。所以,雖然現在沒能得到朝廷批準,獲得大批火器供應,不過小朱慈燃還是找到了中軍都督府的老張英國公,並右軍都督府的老朱成國公,終是從各處勻出了些將要淘汰的火器。就這樣各處稍稍接濟一下,慢慢地,六率衛的兵士也能夠隔個十天半月的進山演練一次火器了。
和老將軍們的看法不一樣,小朱慈燃認為,火器是不能用來放著擱著的,它最大的作用就是,有槍有炮的時候,咱就要把火藥用掉,把槍用壞。以至於,再後來小朱慈燃每次都要花好大的功夫和好長的時間,用來軟磨硬泡幾個老頭子,好說歹說的騙下來一點兒可憐的受潮的火藥……不過,就這樣,時間久了人家也不敢再給了。所以小朱慈燃就不得不拿人家孫子們的人身安全“威脅”一下,然後再騙過來一些……試想一想,有誰願意年過半百的自己看著自家的小孫兒,今兒丟條胳膊,明兒折條腿兒的。這招兒,倒是叫小朱慈燃屢試不爽。
小朱慈燃屁股後麵跟著一大幫子人,自己倒是老神在在地學者領導的樣子,雙手背著腰,環顧左右,就差吼一嗓子“同誌們好”了。看著不遠處在拿著木頭槍杆子練習射擊的士兵,小朱慈燃感覺有必要自己生產火器火藥了,不然以這樣今兒這處兒要一點,明兒那地兒騙一點兒的,啥時候也練不出百步穿楊的“神槍手”啊!更何況關於火器的改進,自己可還有一大筐的想法兒呢,要是用不上,將來上了戰場,怕不是要吃力的很哩!咱可是聽說努爾哈赤的牛錄騎兵很溜的!
六率衛五千軍士,五個千戶所。如今訓練的也有些時日了,營中中下層的武將也已經選拔出來了。老王安府裏的王子和王醜,小公爺張世澤和朱幼安,還有張超各領一個千戶所,為千總官。再往下又選出來一些很不錯的作為百總官,然後便是總旗小旗的基層士官,不勝枚舉……
至於“教導營”,小朱慈燃是自己親自提領的,算是獨立於衛所兵的存在,又有了軍官訓練營的事實。暫由王亥擔任營指揮,並兼任第一隊的隊長。還有就是王寅王卯幾個人分別擔任其餘各隊的隊長。
至於衛指揮使的人選,本來朝廷派了一個人過來的,小朱慈燃隻看了那人一眼,就又讓人回去了。無他,已經被酒色掏空身體,走路還要家仆扶著的官油子,怎麼可能進得了六率衛的大門。就為這事兒,當時還惹得內閣顧秉謙的不痛快。他認為太子是在打他的臉呢,不然怎麼會對他派去的人不假辭色,直接叫人滾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