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寢殿,安然已經鋪好了床鋪,錦被羅床,床是天啟老爹親手打造的“拔步床”,一張床就像一個房間。
安然還在鋪自己的床鋪,今晚是她守夜。在拔步床下,僅隔了幾步的距離,一張羅帳擋著。
點起一根煙,看著窗外的月亮,小朱慈燃又想起了後世的點點滴滴。記得小時候,母親就是這樣給自己鋪床的……
一陣風經過,帶走了煙頭的最後一絲亮光。隨手把煙頭扔在了地下,棗紅色的朱漆地板都似乎承載著許多的記憶,慢慢的席卷了全身……
安然一直想不明白,好好的孩子,為什麼總是多愁善感的呢?是有什麼心事嗎?小孩子哪裏來的心事兒呀?打發走自己無厘頭的想法,彎腰撿起地上的煙頭,丟進床頭的痰盂裏,回過頭看看這個多愁善感的小男孩兒:“殿下,該就寢了。”
“嗯?好,這就來。”
小朱慈燃站在床邊,伸開雙手,打著嗬閃。除去了外衣,中衣和裏衣,隻留一件“新式襠布”,就爬上了床……
安然掖好被角兒,放下了床帳,回頭看看,又將窗子合上一半,提了燈盞,放到外間的幾子上,拔了燈罩,吹了燈,這才抹黑上了自己的床,歇下了……
一夜無話,小朱慈燃一向裸睡的睡眠好,一覺睡到大天亮。無他,今天休沐。
昨晚喝了些酒釀,今早就有點漲頭,倒是不覺得疼,隻是一般的反應罷了。小朱慈燃攏好袖口,便彎腰洗臉,身後,安然還在給她係帶子。
“好姐姐,快點兒吧,待會兒要是遲了,母後又該罰我了!”小朱慈燃倒是難得的這麼積極地想去慈寧宮和坤寧宮給老太妃和母後請安,還怕遲了時辰。
“我的小祖宗誒,你可真是個沒良心的,昨兒晚睡那麼晚,還喝了酒,今兒個倒是這麼趕緊的跑去請安了,往日裏也沒見你的積極勁兒啊,今兒是怎麼了,改性兒了?”安然倒是絲毫不忌諱,也是,自己是忠心侍主,倒不怕別人有的沒的說去,倒是咱主子喜歡就好!
“今兒時候不同往日了,範娘娘和李娘娘宮裏的小姐姐和大妹妹,該是又要來咱們這兒了,遲了怕不就要被堵上了,她們娘兒幾個可都算著休沐的日子呢!”接過黃綾子棉布方巾,輕拭了臉上的水珠,隨手遞了出去,就要往外走,“今兒個可是有大事情的,正經的要找老祖宗和母後要點款子了,咱們宮裏現在的花用越發的不足了。聽周師傅說,父皇的內帑庫和國庫的銀子都不夠用呢,咱總不能這時候還找父皇要零用錢吧?”
出了殿門,外間裏已經有一行小太監和宮女們等著了,就等著小朱慈燃這個正主兒起駕了。
“走,擺駕慈寧宮,孤要去看看老祖宗和母後。”小朱慈燃一跳,就上了已經備好的小步攆,一行人匆匆忙忙的就往外走。
“殿下,殿下,還沒有用膳呢?還沒有……”安然追出了殿門,這家夥,說風就是雨,唉!
“不用了,孤去慈寧宮再用,剛好換個口味兒。”小朱慈燃安坐在步攆上,一點兒也不顛的慌。
“換什麼換呀,還不是老太妃要把養心殿的小廚房給招過去,這諾大個紫禁城,哪裏還有比養心殿做得更好的飯菜呀!”安然小聲的嘀咕道。說不得,還得趕緊的去叫小廚房的櫥子們都趕緊的準備行頭,順便還要把剛剛做好的早膳打包帶過去,等到了那裏,現做怕是來不及的!
小朱慈燃是真的想掙自己的錢了。大明朝到了這個年紀,早已經病入膏肓了,連年的財稅收入都是急速下滑,現在,東北又要用兵,西北又有匪患,再有個災荒什麼的,國庫的那點兒錢,哪裏夠啊?
說不得,等到自己接手天下的時候,就真的是窮得叮當響了。到時候想生錢,都沒得人給本錢。倒不如現在就開始布局自己的商業帝國,這年頭有錢雖不能使鬼推磨,但是沒錢,就真的是等死的節奏了。
至於具體的事項,後世的一些新奇的東西,都可以淘來賣錢啊!還有最他嗎好的斂財工具,銀行肯定是要有的。不然就等著窮死餓死,要債的人戳破你的口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