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的海南,雖然白天依然溫暖,但如果晚上被冷風吹著的話也是有些冷的。
剛從路人哥哥家裏出來,墨白就扶著電線杆把吃進去的東西吐得一幹二淨,到最後隻能幹嘔著酸水卻依然止不住惡心感。易傑在一邊幹著急,隻能輕輕撫著墨白的背脊,想要稍微減輕一點他的痛苦。他以前一直知道墨白接受不了別人做的食物,卻沒想到會這麼嚴重。
路燈下,易傑抱著總算止住惡心感的墨白,一下一下的輕撫著墨白的背脊,摸到他身上突起的脊椎骨時,易傑一陣心疼,這人不管怎麼養都養不胖,要怎麼弄才好。
一旦有了在意的人,不管怎麼控製著自己的情緒,總是會不知不覺地對那人上心,墨白如此,易傑亦是如此。自決定跟墨白在一起那一刻起,易傑就已經把墨白放在了第一位。
擁抱的身影被路燈拉出一個長長的影子。易傑蹲下/身,說,“上來。”
自覺現在腿軟的自己絕對沒可能走回宅子,墨白很乖地爬上易傑的背。
一路安靜。
穿得單薄的墨白被時不時吹過的海風冷得縮了又縮,他特別想圓潤地團成一團滾到傑哥懷裏。
察覺到墨白動作的易傑一言不發地加快腳步。
回到宅子,易傑把墨白放進客廳裏的複古豪華沙發裏,轉身進了廚房燒水。
以往都是墨白在照顧著他,雖然他對照顧墨白不反感,可也不希望是在這種情況下。他不希望墨白不舒服。
等易傑拿著熱水和熱毛巾回到客廳,墨白已經難受地整個人都蜷縮成了一團,兩手死死地按著胃部。
快步走上前把墨白抱進懷裏,易傑慢慢地喂他喝了點溫水,再把熱毛巾塞進他的衣服裏,捂在胃部。這才有些生氣地數落他
——“都讓你別吃了還使勁塞,不知道你胃受不了嗎!?”
“我知道你不想讓阿姨難過。可是你這樣,我會很難過…”
易傑的語氣因為生氣而有些僵硬,卻也透著深深地自責和難受。
墨白沒有聲音,也沒有任何反應。易傑卻知道他在聽著。
“墨白,要一直健健康康地讓我喜歡著,好嗎?”
易傑一直沒跟墨白提及過‘喜歡’這個詞。這事一直讓墨白很苦惱,雖然兩人有過很親密的行為,他也告白過,但還是讓他有著其實他從來都沒被喜歡過吧的惶恐。
可是這次,易傑卻是真真切切地說了出來。墨白歡喜地在他懷裏蹭了蹭,蒼白的臉總算是染上了一些紅暈。
第二天,易傑怕墨白醒來了沒東西吃胃又會難受,就起了個大早去早市買了些原材料。
他回來的時候,墨白還沒醒,便窩在廚房裏開始研究蔬菜粥要怎麼煮。
煮到一半才想起來墨白除了他自己煮的東西,別人的一概都吃不來的壞習慣,望著煮到一半的粥,易傑深深體會到想體貼一把也不行的無力感,算了,一會自己吃,吃不完…留著回來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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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等墨白下樓找到易傑的時候,就看到這男人穿著家居服,叼著煙,一手拿著鍋蓋子一手拿著勺子在鍋裏裏攪和。
都說男人在做飯的時候是最帥的,這一刻,墨白被他男人驚豔到了。
等易傑看到墨白時已經過了好一會,墨白一直傻傻地赤著腳站在廚房門口看著他。易傑一臉無語地放下蓋子和勺子,走到墨白身前,一把將他抱離地板,不樂意地說:“別赤腳站在地上。”
“又不是女孩子,哪有那麼嬌弱。”墨白嘟嘴,也不樂意上了。
易傑挑眉,還學會還嘴了,“下次胃痛的時候別摟著我瞎嚷嚷疼。”
墨白本想繼續還嘴,可是易傑接下來的動作使他所有的小脾氣都沒了
——依舊叼著煙的易傑沒任何不習慣地低下身,握著他的腳踝給他穿上拖鞋。這個在易傑眼裏看起來平常無比的動作,這個在他身前低下高傲的姿態、為他單膝跪地的男人,讓墨白突然覺得幸福溢滿了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