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您醒了?”一個姿容俱佳的丫頭俯身問我。
瞧著自己的團花帳子頂,我忍不住歎氣,咋又活過來了呢。
“醒了”四閻王踱了進來,丫頭慌忙讓開。四閻王便乘機坐我床頭。我不願挨他太近,遂往床裏挪。
哎喲,股骨一陣鈍痛。嗚,一定是腿斷了,我的眼淚不自禁的流淌下來。
“哎,你呀”
四閻王長歎一聲,拿帕子與我擦臉“又哭,你那來這麼多眼淚?”
“好了,別再哭了,啊。整天哭哭啼啼的,成什麼樣?”四閻王手裏的帕子頓了頓,忽而苦笑“想教你些規矩,可真不容易”
“還哭”四閻王突然瞪眼“還想挨打不是?”
什麼,我怔了一下,抬抬自己的腿,痛,嗚嗚,這還不算,還要打。嗚嗚,我真不想活了。一念至此,再無猶豫,我頂頭撞向胤禛“你打,給你打,你打死我好了”
“好了,好了”
胤禛哄孩子一樣樓住我的肩輕拍“也不想想,真打了你,你還能這樣動,不信你自己摸摸,這皮肉不都好好的嗎?”
“內傷,是內傷”我摸著疼腿哭泣“外麵看起來好,其實內裏全壞了。不用三天,爛成一包膿水,死都不知怎麼死的。”
“胡說”胤禛搖頭“你是皇阿瑪指給我的庶福晉,我怎會平白無故的害你。”
“以後說話前,多動動腦子”胤禛敲我的腦袋“真不知,你這腦袋除了頂花戴旗頭,還有什麼用?”
“不哭了?那便坐起來吃飯吧”胤禛親扶我坐了起來。端碗時,忽見麵前兩個丫頭一個都不認識,春柳春花哪裏去了,我一驚,下意識的問了出來。
“還敢提”胤禛順手在我屁股上拍了一下,哎喲,我趕緊伸手捂住屁股。
“嗬”胤禛難耐的笑了笑“春柳照你的意思送走了,春花死活不肯走,說你冤枉了她。她要留下來,終叫你收了今兒的話”
“反了,反了”我拍著炕沿兒發怒“徐嬤嬤,金嬤嬤,立刻將這丫頭與我捆三爺跟前去。”
“又來了”胤禛無奈的搖頭“你這樣大呼小叫,勞師動眾的逼親,傳出去,與你三哥名聲有礙,可不是好心辦壞事不是。”
我想了一刻,終點了頭,改了主意“徐嬤嬤,將春花鎖屋子裏去,待那天改了主意,方許她出房”
“嗬,禁足”胤禛握拳貼嘴輕笑“這,你倒學得順溜”
“這兩個丫頭與你”胤禛微笑著告訴我
“都叫什麼名兒啊?”我拿庶福晉的款兒。
“回主子,奴婢理書”,“奴婢裱畫”
我搖頭“這名兒不好,聽著跟書童似的。以後在我這兒”思索間,瞧著胤禛,期望他與我些提示。胤禛淡笑不語,擺明了旁觀瞧戲的立場。再觀兩個丫頭,神容淡定,一付胸有成竹的模樣。細想片刻,我有了主意“就叫夏花,夏柳吧”
“夏花,夏柳”胤禛點了點頭,隨即擁著我咬耳朵“她兩個是府裏的老人兒,你以後使她們貼身伺候,乘便也學些規矩禮數”
饒是沒有真打,可落我屁股上的那幾板子也不是吃素的,何況胤禛又是個記恨的主,對於我那日的的胡言亂語全都點點滴滴的記在心裏。但凡得閑,必翻尋出來,將我按炕沿上抽炕帚,打得我哀聲告饒後便整出各色花樣來作踐我,變態得無以複加。
“主子”夏花夏柳領藥房的人進來“您該洗了,高爺使人來說爺半個時辰後過來”
夏花夏柳不是普通的丫頭,來的當天便上了炕,幫著胤禛欺負我。隻一個胤禛我已反抗不過,再添了這兩個妖精,可謂是圓扁由人。
每時每刻我都為當初的婦人之仁而悔恨,為何隻記掛防備大婦,反忘了真正的禍首。可惜現如今,即便想跑也沒有機會了。不說四閻王的粘杆處遍布天下,即便真的逃出生天,以他的殘暴,也不知得填埋多少人命。
剛收拾好,四閻王便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