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萊德跟隨傑拉德穿越繁忙的集市,一路向東疾走,途經戒備森嚴的政府軍營時朝裏多看了兩眼,差點撞翻一部滿載新鮮驚獸蛋的牛車。
緊挨著政府軍營的土黃色建築外豎著告示欄,有個官員模樣的男子正張貼最新的公告文件,後麵圍著幾個翹首而盼的鎮民。此處應該就是鎮長和其他權利機關工作的地方。
隨著地勢降低,普萊德突然看到一條波光粼粼的河流。
河水藍得讓人窒息,貫穿了小半個鎮子,似乎是連接到圍牆外的莊稼田地;七八層樓高的磁力水車架在河上旋轉,每隔幾秒鍾就發出一聲沉悶的輪軸聲音。類似規模的水車密集地分布在鎮東區域,鳥群盤旋在數個輪輻頂上的天空,還能在高高的水車支架間看到幾個小巢。
遠遠地,普萊德勉強能看清飛鳥身上灰色的羽毛,發現正是清晨闖進小屋的那個品種。
“我看到他們了!”幾分鍾後普萊德喘著氣,指向鎮子大門旁的衛兵崗哨道。高聳的崗哨下麵,吉茉莉正朝他揮手,臉上卻隻有焦急的表情。待普萊德加快腳步,走近了一些後,發現吉茉莉身邊除了莫雷兄弟外,還有數名白袍醫者以及十幾個身著銀色鱗甲、頭戴白漆麵具的鬥篷戰士。
當然更多的看客是走過路過的鎮民、行商和旅客。
十幾名鬥篷戰士圍成一個圈,普萊德從外麵根本看不清當中的情況。他朝人縫裏指了指,向傑拉德使了個眼神,後者點了點道:“就是裏麵的那個傷者說,克駁人弗朗西斯已經死了。”
“是嘛……那這些人是誰?”普萊德小聲問,“看起來一點不像政府軍。”
“你說這些麵具人?據說是支非政府的武裝組織,叫流浪之踵,在這片兒挺有點威名。”傑拉德抱胸回答道。
“啊,原來就是他們!”普萊德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後意味深長地看了眼吉茉莉。但吉茉莉的注意力顯然不在二人身上,她緊張地攥著手指,蹙眉咬唇盡顯憂色。
“哇,你跟他們熟?”傑拉德有些意外,瞪大了眼睛道。
“不熟,一點都不熟,隻是道聽途說罷了。”這麼快就見到哈奴兒口中的“厲害組織”,普萊德搖頭一笑,又正色道,“受傷的人怎麼樣了?”
“之前醫生說前胸和腿部的一些區域燒傷嚴重,需要立刻就地處理。不過看樣子還有救……”傑拉德居高臨下,朝人堆裏瞄了一眼道,“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
“哇,你以為每個人都能長到十三尺?”普萊德比劃了個手勢諷刺道。
說罷他走向人群,但馬上被其中一個鬥篷戰士伸手攔住。鬥篷戰士用冰冷的麵具凝視地球人,雖然看不到表情,但普萊德仍能能從對方淩厲的動作中看出高度的警惕。
“連手套都是合金打造的,估計護國衛隊的配置也不過爾爾。”普萊德上下打量麵前的戰士,口中小聲嘀咕道。
“沒事的,明斯克,他是傑拉德先生的朋友,是……自己人。”吉茉莉見狀趕忙道。聽到女孩將自己稱作自己人,不管是不是僅出於禮貌,普萊德都感到一絲慰藉——顯然自己和傑拉德的舉手之勞已經拉近了他們與當地人的距離。
被喚作明斯克的戰士馬上放下橫欄的手臂,並側身讓出一個空隙來。
“戴上麵具也能被叫出名字,我看還是脫了更自由自在一些!”普萊德聳肩笑道。但很明顯,明斯克對他的玩笑根本不買賬,隻是撇了一下頭,大概的意思是叫地球人不要廢話,要抓緊時間。
普萊德當然很識趣,他快步走到人群當中,這才發現中間的地麵上還躺了一個男子。這名男子倒與眾不同,不僅穿著華麗的金色雕文鎧甲,臉上罩著的麵具也像是黃金打造的,並在眼睛附近勾勒有黑色的暗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