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在狄更斯手中的劍即將插下來的時候,一道黑影橫空掠了過來,甚至於就連銀鷹衛隊隊長佐羅也來不及看清楚,黑影就快速的橫過七八米的空間,“嘣!”一聲悶響準確無誤的砸中狄更斯的腦袋,狄更斯本身拿著長劍也沒有用上什麼大力,在照著絲毫沒有防備像綿羊的亨利心髒戳過來的時候,腦袋突然就像是被一悶棒打了一下一樣,整個大腦在骨腔裏麵顫動,耳朵旁邊就像是一個蒼蠅窩,一陣金戈鐵馬的嗡鳴,眼冒金花這個形容雖然有些誇張,但是現在狄更斯覺得自己的眼睛裏麵就像是放著聖誕節的禮花,一片花花綠綠的顏色,差點沒有一趟子栽倒在地上。
哐當!乒乓!砸中狄更斯腦袋的黑影在地上翻了個個,繼續在地麵拖行,帶起一片金屬摩擦的聲音,坐在索羅斯公爵方位的七個銀鷹衛隊,眼睛跟著地麵的黑影,齊刷刷傻著眼的看過去,他們的腦袋絲毫沒有轉過來,竟然有東西敢砸上狄更斯的腦袋!?竟然有人偷襲公爵大人惹不起的兒子!?
黑影停下了身影,地麵上躺著個深黑的鍋鏟,倒不是不鏽鋼做成的,那種傳統的鐵質帶著經年累月積累下來的烏黑油垢,泛在佐羅的眼睛裏麵,他隻覺得自己的眼眶一跳一跳的,心髒已經放棄了跳動,像是半天抽不上血,一陣痙攣的抽搐。
索羅斯公爵下巴已經掉落了下來,自己的寶貝兒子,堂堂的皇家騎士,索羅斯公爵稱號的繼承人,竟然這樣被一個鍋鏟砸了腦袋,這是開什麼玩笑!?
斯巴克公爵這邊的人,秦紫菱,勞拉夫人,斯巴克公爵,包括所有貴族和貴族青年,同一時間把眼睛聚焦到了這個叫方雲天的中國廚子身上,每個人的表情都是千篇一律,像是看到一個大搖大擺走到暴怒的獅子麵前伸出手毫不猶豫拔下一根胡須的人。
最讓所有人崩潰的是,他竟然還在笑!
我的天,所有人差點暈過去!
索羅斯公爵睚眥必報,他本生握有重權,生意場上無人敢惹,都是必須順著他的意思來,好在他隻要能夠賺錢,對合作夥伴的待遇也不會差到哪裏去,所以就算是他的脾氣很臭,在利益的驅使下,也會有人來和他談生意,隻是對於他的競爭對手,索羅斯公爵向來都是十分記仇。
其實索羅斯公爵雖然記仇,還沒有到因為這點關係和一個公爵家族成為仇敵的地步,索羅斯公爵之所以因為嫉恨斯巴克公爵,那還是早年的事情,現在,他的兒子竟然被打了!
“哎呀,不好意思,一不小心脫手了。”看著眾目睽睽盯著自己的眼睛,方雲天終於找到一個理由來解釋剛才自己的行為動作。
斯巴克公爵一眾人等看著皮卡秋,眼睛裏麵流露著感激,甚至於就連一向眼高於頂的戈爾蘭,也是看著這個自己向來不大注意的中國廚子點點頭,不管這個男子是有意還是無意,終歸是他救了亨利。
“誰丟的!?出來!”狄更斯一雙眼睛睜得血紅,環視著在場的眾人,腦袋已經腫了起來,眼角還泛著淚花,聲音走了調,帶著疼痛的哭腔,這麼一喊出去,所有人都保持著沉默。
斯巴克公爵看著旁邊的方雲天,眼睛裏麵透露著一些奇怪而疑惑的神色,他翕動了嘴唇,但是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什麼。
“誰拿東西砸我!給我滾出來!”狄更斯繼續叫囂著。
勞拉夫人伸出素手扭了一把自己的丈夫,對著台上使了一個眼神,示意斯巴克公爵站出來幫助解圍,亨利整張臉就像是被白色乳膠漆刷過一樣,恰白恰白的從擂台上麵倒退著爬下來,被戴維斯接住,拖回了自己這邊的椅子上,管家斯普頓不僅僅管理著整個斯巴克毫宅裏麵各種事務,更是一個合格的醫生,他年輕的時候參加過中非戰場上麵的隨軍醫生,流落到了外地,也就是那個時候結識了斯巴克公爵,才被請來成為管家,一幹就是幾十年,對於斯巴克家族,他有著深厚的感情,好象都是自己的家人一般,雖然平時的時候很看不慣這個大少爺亨利的作風,但是現在這樣的關頭,什麼成見都被拋在了腦後,忙著給創口消毒包紮,倒是看得旁邊的勞拉夫人和秦紫菱一陣心酸。
平常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亨利,現在則是頭淩亂,渾身多處血跡,嘴唇恰白,雙眼無神,倒是很讓其他人心酸。
“我丟的!”斯巴克公爵站出來,他的腰間帶著佩劍,光是他手扶上劍柄的動作,就讓索羅斯公爵心裏莫名的一跳,當年斯巴克公爵恐怖的出神入化的劍術仿佛又出現在他的腦海。
狄更斯一雙布滿血絲的眼睛鎖向斯巴克公爵,那是一個劍手滿含殺氣的眼神,於此同時,斯巴克公爵雙目精芒陡閃,眼神淩厲的回敬過去,果然不負他作為全國擊劍大賽冠軍的實力,看得狄更斯內心一稟,原本準備要出手的劍也鬆了鬆,他知道自己已經泄了銳氣,假如並非在顛峰狀態之下,想要和斯巴克公爵對決,隻怕自己輸多贏少。於是他硬壓下了一口氣,但是嘴上也不甘示弱,“斯巴克公爵,作為一名公爵,你竟然使用偷襲的方式,你不覺得可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