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剛一推開,裏頭的白衣男人便霎時轉過身來,一臉謹慎地盯著零:“你是誰?”
零還未開口,另外一位穿著褐衣的男子便馬上彎下身去恭敬問候道:“無悔見過姑娘。”旋即在看到後頭那個帶著笑意的柳輕非後,他更是恭敬地單膝跪了下去,左拳置於胸前,“屬下拜見樓主。”
而那白衣男子見著柳輕非後卻並未行行禮,僅是定定地望著兩個進門的絕色之人揶揄道:“喲,我們的樓主大人來了,還拐來了一個傾城美女。不知美女如何稱呼?”
昨夜他便聽無悔說了樓主對一個絕色佳人有著特殊的好感,甚至因為魅影出言冒犯便讓魅影自行到賞罰堂領罰去了,想來眼前這個絕色麗人便是了罷。
柳輕非眉頭挑了一陣,麵上卻無惱怒之色,反倒是一派清閑的模樣,笑著回應道:“這是未來的樓主夫人,所以若是你再以用美女這樣的辭藻稱呼她一聲,我便把你的衣服剝了,點了你穴道丟到妓院裏去接客。”
望著那張無害的笑靨,邪莫愁的額前不覺滲下了兩滴冷汗。雖說他並不如這樓中其他的人一般尊崇這個樓主,但是對他也著實是佩服萬分,年紀輕輕便領導者一眾武林高手組建殺手樓,更甚至在江湖中築起了不錯的名聲。樓主的功夫在他之上,而他說的話更是言出必行,他沒必要犯那個險。
因而邪莫愁僅是輕輕冷哼一聲,不敢再回些什麼話,轉過身去便繼續熬自己的藥。
零認出了那個穿褐衣的男人正是昨夜接她兩個忠實小奴的黑衣人之一,再望向那個白衣熬藥的男子,眉頭僅是輕輕一擰,並未說話,徑直地便走向不遠處那奇特的床鋪。
待走近後她才察覺到一絲透人心脾的冷意,再細看一番,才看清那張特意的床竟是一塊冒著寒意的冰塊。
她的麵上表情一凜,馬上閃身上前查看寶珠的狀態,發現她的麵色好了幾分,呼吸也比之昨夜平穩了不少,當下心中也是稍稍安定了下來。也不顧什麼禮數,她的纖手輕輕掀開了一角的衣袍查看那裏頭的傷勢,發現上頭好些傷痕竟奇跡般地暗淡了幾分。
輕輕抬頭,也不顧這室內幾人對自己行為的怪異目光,零冷冷地對那個停下手中調藥工作的邪莫愁問了一句:“你是怎麼做到的?”
看他一臉妖孽的美顏,與柳輕非可說是有一比的,加上這房內彌漫了好一陣藥香味,看著房間也更似他的工作房,那麼這人應該就是一個醫生了。
邪莫愁瞄了柳輕非一眼,看到他帶著笑著頷了頷首,便眼神複雜地望向躺在冰床上的寶珠回道:“她現在躺著的是千年冰床,能夠調節內息加速藥效的揮發作用。她身上多受的是皮肉之傷,隻是好些傷是多年來積下的,沒有妥善的照料,多少讓身子的承受能力降低不少。加上她平日的飲食一定十分粗糙,她的身子十分瘦弱。”
頓了頓,邪莫愁的麵上鍍上了一層冷霜,“並且我還發現她……有被人施暴的痕跡。”
“你是說她被人奸o汙了?”零本就不是一個含蓄的人,她要的是最準確的答案,古人遮掩的一套她可做不來。
林淨與小翠聽罷立馬驚詫地叫了出來,兩手眸子詫異地望向了床上那抹單薄的身影,眼中有著深深的憐惜之一。
柳輕非聽罷也是麵色一沉,快步走到了零身邊,強而有力的大掌輕輕地放在她的肩頭:“零。”他不是其他人,他對被辱的寶珠並沒有太大的情感,他唯一關心的便是眼前這個有著深沉過往的佳人。
“我沒事。”零並未抬頭,垂頭自習地端詳著寶珠那張被人擦拭得幹淨的麵龐,抬手撥去她額前的劉海,輕聲呢喃道:“我會讓他們死無葬身之地。”爾後也不顧眾人的詫異,她俯身在寶珠的額上落下了輕輕一吻,麵無表情地站了起身對邪莫愁吩咐道:“給我照顧好她,若是她有什麼差池,我不放過你。”
說罷她傲然領著兩個目瞪口呆的小奴仆走出了門外,流火忘了床上昏迷的寶珠一眼也甩甩尾巴跟了出去。
邪莫愁不覺怒火攻心,藥勺一扔便破口罵道:“她以為她是誰啊,連她都……”話還沒說完,他便被無悔狠狠地捂住了嘴,兩人的眸光慢慢移向了麵色陰沉的柳輕非。隻見他狠狠瞪了一眼那昏睡不醒的寶珠,重哼一聲便也走出了雅房,根本沒有理會那辛苦做藥的兩個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