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皇宮內外燈火通明,每走一步均可見到華燈高掛,處處都顯露出皇室的貴氣與規矩。
“你那位……朋友,他不陪在你的身邊,你可習慣?”龍皓遠靜靜地走在零的身側,後頭跟著兩位宮女,漫步前往皇帝稍早前便命人準備好的“公主殿”去。
適才在零說出今夜要留在皇宮的時候,柳輕非垂頭在零的耳旁低語了一番便笑著離去了,這讓皇室父子都感到幾分的詫異。孰料零隻是淡淡地解釋了一句:“他還有些急事,稍後會再來的。”
龍皓遠經過一些時間的沉澱,心中那份嫉惱淡了下來。他是一朝的太子,她是一朝的公主,其實隻要皇帝的一句吩咐,要改變二人的關係實則不是難事。但是他知道他不能勉強她。
雖說他不清楚二人如今的關係究竟是到哪一程度,但是皇家的傲氣不允許他低頭,隻要給他一個機會,一個機會就好……
“無妨。”零淡然回了一句,似乎並不是分在意柳輕非的去留。
又是靜靜地走了一段路,前方卻忽地迎麵走來一群人。確切說來,走來的是一群女人。
兩路人馬浦一見麵,那群女人無一不恭敬地福神垂眉喚了聲:“見過太子殿下。”
龍皓遠麵上恢複了平日的和煦,麵帶柔笑地對領頭的一個身著華服的女子謙恭地說道:“華貴妃,許久未見了。”
女子麵上盡是雍容的笑靨,與皇後的傲然不同,這名被稱為華貴妃的女子巧笑嫣然的麵上總讓人感到一股莫名的寒意。“太子殿下,如今已是亥時了,不知殿下這般晚了在這做什麼?”
頓了頓,她稍稍側頭望向那淡然站在龍皓遠身側的零,唇帶柔笑,“咦,這位姑娘,可是殿下的朋友?”
這般問話,卻是沒有要問其名諱的意思,暗地裏也就是不願與其有過多的關聯。
龍皓遠扭頭望了零一眼,輕描淡寫地描述地一句:“她是我……很重要的一個人。”很重要,不僅是他所喜歡的人,更是他的,皇妹啊……
適才在禦書房中,零便與皇帝簡單商量了一番,信函讓皇帝今日一個人時再詳細查看,至於零的公主身份則是在明日早朝的時候一並向文武百官宣稱,如是這般,相信上官峰能輕易地從他兄長那裏得到消息。
不能輕易解決上官峰的另外一個重要因素,那是因為上官家族除卻上官峰外,還有一個上官曄,當朝右丞相。同時,他便也是皇帝所謹防的一個奸佞之一,在泰城時候的畫舫刺殺,便已有線索是與上官曄有牽連。
由此,在明日之前還是盡可能不要過早o泄露零的身份,以防有心之心的陷害。
龍皓遠的話音剛落,那華貴妃身後的一個女子便低低地驚呼了一聲,惹得在場的眾人都把視線放在那個空靈的女子身上。
這是一個與零的氣質截然不同的女子,風髻露鬢,淡掃娥眉眼含春,皮膚細潤如溫玉柔光若膩,嬌豔若滴,腮邊兩縷發絲輕柔拂麵。加之一身絳紫色外袍,內裏衣服隱約能瞧見繡著富貴的牡丹,整個形象柔弱輕盈,我見猶憐。
“很美。”零驀地輕輕歎了一聲。本來她對這美人外物是不懼多少情愫,隻是乍見這個溫婉輕柔的姑娘,讓她多少憶起了那個婉約美麗的婉兒,讚歎之詞便不覺溢出了唇邊。隻是她的婉兒,比之這麼嬌生慣養的碧玉女子多了好些堅忍不拔與美好心境。
龍皓遠扭頭怪異地瞧了她一眼,雖是驚奇,卻並未說話,僅是望向華貴妃後頭的女子淡淡地道了一句:“如煙麼?”
華貴妃拿起帕子掩唇輕笑了一聲:“還不是如煙麼。”說罷微微移了移蓮步,素手輕輕握著如煙白嫩的手把她拉上了前頭,爾後眸光閃爍地望向麵無表情的零,“如煙,還不感謝這位姑娘的美譽。”
“如煙,謝姑娘的稱讚。”如煙麵帶羞紅地上前微微一福神,聲如黃鶯,撩人心神。這般動人的美豔女子,可不是每個男子心頭的最愛。
零望了她幾眼,僅是隨意點了點頭,倒是沒有回話,引得華貴妃的黛眉不覺輕輕一擰,“這位姑娘未免太心高氣傲了。”語氣中不毫不掩飾她的不悅。畢竟是後宮裏頭的貴妃,如今區區一個女子再她的麵前對她的人這般不敬,教她如何笑意相迎。
“華貴妃,”龍皓遠驀地在一旁和煦出聲掃去尷尬,“她性子如此,華貴妃毋須與她計較。如今夜已深,華貴妃該是要去禦書房尋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