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認出我的?”陳坤,不言爍在眾人的詫異之下,抬起右袖在臉龐前方揮了揮,堪比四川變臉之術,瞬刻便把那張猥瑣卑微的尖酸軍師臉給變走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張不乏陽剛之氣的冷酷俊容,堪比酷意十足的零的男裝版。
換去了虛假的人皮麵具,言爍麵上閃現著幾分驚喜,幾分意外,唇邊更是不符合他一身冷然氣質地牽扯起稍微的弧度。千臉術和腹語可說是他的絕技,加上一身不輸給柳輕非的功夫,這麼多年來也未曾有人識破過,奈何她一個沒有任何內功修為的獨特女子卻發現了,究竟是為何?
零輕輕地嗤笑了一聲,卻並未回話。
柳輕非“唰”的一聲閃回了零的身邊,臉上有著幾分黑臭的表情,緊緊地盯著自己的女人,他可沒有忘記這個武功與他不相上下的登徒子前些天竟然趁他不在闖入了血影樓,還覬覦他的女人!
“哼,不就是小小的千臉術,江湖小技也在這裏丟人現眼,我早就知道你的身份了。”柳輕非話語中帶著濃濃的醋意,十分不滿意身旁的小女人用著一雙美眸就這麼無事他護花使者的存在直勾勾地那個邪教教主相對望。
行為十足的孩子氣。但這一切,也隻為了零罷,想來她的出現,饒是讓這個玩世人間的樓主大人性格驟然變了八分。
言爍斜睨了柳輕非一眼,眼神中卻沒有該有的鄙視或怒意,反倒是如同上次見麵一般的清淡,雙手背負於身後,“柳樓主,你可想好了?有意願把你的血影樓歸屬於我綺雲宮之名下麼?憑著你我的身手,要稱霸江湖不是件難事。”
“癡人說夢。”柳輕非頭一扭,冷冷地嗤哼了一聲。
不遠處,那個適才被人掐著脖子驚魂未定的皇帝在龍皓遠的扶撐下慢慢和順了微喘的氣息,一雙嚴肅的眸子迸發出了難得的怒氣,抬手指著那個傲然而立的言爍,語氣頗帶些龍威地說道:“你……你竟敢……竟敢傷害朕!來人啊!把他給我拖出去關進天牢!”
停頓了三秒,室外一片寧靜,除了即將入夜而外出鳴叫的小蟲以外,便是什麼聲音都聽不著。天色不知什麼時候已然暗淡了下來,不遠處的宮殿內華燈初露,美豔萬分。而幾人所處的這間雅房之內,小翠更是不動聲色地撐起一張被嚇得毫無血色的小臉點燃起了蕩漾的燭火。
聽不著外頭侍衛的應答,皇帝的麵上多了沉重之色,一張龍顏轉向了門外,重重拍了拍玉桌又是一聲大喊:“來人啊!沒有人聽見朕再叫喚嗎!”
言爍見罷,涼涼的、帶有磁性地嗓音便從他的喉頭溢了出來,絲毫沒有還是“陳坤”之時的尖銳和諂媚,“不用喊了,那些所謂的皇宮禁衛都已經倒下了。”
“你這個賤民,你竟敢……”皇帝怒不可遏地望著言爍,硬是撐著龍皓遠的手臂站起了身來,死死地望向了言爍。
但話還未說完,言爍便自顧自地轉向了柳輕非和零兩人,“我知道適才你已經察覺了我的身份,”他的雙眸望向了柳輕非,話語中帶著好些調侃之意,“但是你的確也失策了,前些日子你不是已經發現了我在太子的侍衛軍內麼,那時你卻還未發現我的身份。”
早在聽到他說話的時候,柳輕非的一張俊容便像是吃了幾斤黃連一般黑沉難看,“我也沒有想到堂堂的綺雲宮邪教教主竟然會裝扮成這麼一個低賤惡心的軍師,真是失策了。”
兩個男子浦一說罷,兩雙眸子便死死相對,眸光對視間迸發出了陣陣的火光,火藥味十分濃厚。
夏洛才從適才的震驚當中恢複些沉穩,此刻望著皇族一方的兩人臉色甚是難看地望著武功高強的一組人,他卻和小翠如同局外人一般站在那堆人的範圍之外,頓時覺得心裏有股不是滋味的感覺。
“你們說夠了沒有。”涼涼地問了一句,夏洛走上前去,輕緩地走至零的身旁,組織了那兩個男人無聊的對視,出言阻礙道:“他到底是誰?”纖長的手指指向言爍。
不能怪他不懂世情,柳輕非根本從未告知別人言爍一事,如今忽然竄出了一個他所不了解的人,而這個人卻偏偏是零所認識的,這讓夏洛的心中感到十分的……不悅?
用力地甩甩頭,夏洛試圖甩去心中的那陣幹澀感。
龍皓遠亦是一個是外人,身處皇宮,他知道的就更是少得可憐,認識陳坤也不過是因為當時他也在現場,此刻便更是一臉好奇地盯著言爍。他可沒有忽視言爍望向零的別樣的眼神,那眼神……就如同他和柳輕非一般,占有欲非常……
零此刻也沒有了故弄玄虛的心情,櫻唇微啟,淡淡回了聲,“言爍,綺雲宮宮主,明文江湖的邪教教主。”末了,她似是挑釁一般添了一句,“雖然武功高強,但卻是故弄玄虛的精神分類病患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