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能接受女子之間那一套柔哭寒暄,零毫不矯情地淡然轉過話題,避開了秦如煙還未說完的姐妹情深的話語。
“皇兄,你適才派李公公前來前來尋我說要和我商討查拉王子和……右丞相的事情。”零話語頓了頓,思及秦如煙在場,並未全然道出上官曄的全名,改以客氣的稱呼,“實則鳳舞已經用過早膳,如若要交談是否要到偏廳去……”
話還未說完,秦如煙便已回到了自己的位置穩當坐好,雙目炯炯地望著零,柔聲細語地截斷道:“鳳舞公主……不,姐姐……實則昨夜裏夫君已與妾身道明了一切,所以姐姐也毋須要避開妾身,妾身想要挽回自己曾經做錯的事情……”她做的最錯的一件事就是輕視了這個女人!
話還未說完,她的眸中便迅捷地閃過一抹狐光,但是瞬刻便逝,快得幾乎沒有一般。
“你告訴她了?”零緊攏黛眉。
這一句不僅是詢問,其中更是包含著些氣惱的成分。
她從來都是個注重隱私的人,若不是心中對柳輕非等人的信任,她是絕不會全數道清“上官婉兒”的不堪身世。就是柳輕非也並非全然知曉她在現代時身為殺手的一切,由此便可瞧出她內心的深藏。
如今秦如煙是敵是友皆未分清,雖說在他們成婚前她曾在夜裏貿然出現會麵一遭,但是那之後的一切她是看在眼中,這個所謂的溫婉名門閨秀是完全沒有把她的話放在心中,不僅背叛了上官曄和華貴妃,更是私下裏以她為敵,行徑尤為詭異。
本來龍皓遠沒有和秦如煙行房一事零是心中有數,也正是看在龍皓遠救過她一命,所以她才不追究秦如煙的暗自針對。宮中早已傳聞說皇太子深愛鳳舞公主、兩人之間暗生不論情愫,如今讓正妃與這個緋聞紅顏正式相見,她心中是已是怪異萬分,現在忽然又說秦如煙知曉了一切,讓她如何不疑慮!
見佳人秀眉緊蹙,龍皓遠慌忙起身靠近,急忙解釋,“不,不是這樣的……昨夜我隻是和她說我們幾人與上官家不和,我們知曉她曾受上官曄的威脅,因而想要一同除去上官曄罷了,僅此而已,別無再多!鳳舞你莫要生氣!”
零身子稍稍側了側,躲過了龍皓遠的碰觸,“真是這樣?”
不是她不相信,而是一夜之間這一切變化得太大了,她實在有太多的不解。諸如秦如煙心中是怎麼想的?她在新婚之夜下情蠱一事龍皓遠明明知曉,為何竟當什麼事都沒有還能如此平靜地同房?她實在是費解……
聽得龍皓遠急慌慌的解釋以及對自己的稱謂為“她”,秦如煙的心中莫不有苦澀感。
昨夜他們的圓房連她都驚覺詫異,但是那新房之中發生的一切事情又豈是外人能想象的?!
她和尊貴的皇太子之間的一切,不過都是交換條件罷了……
不過隻是一場交易啊!
他允諾給她名分,給她肉體,給她一切物質和名譽,唯獨不肯給她一顆心啊……
她渴望二人圓房,竟被他用那樣的一個條件給交換了,這實在是……太諷刺了!
聯想至此,秦如煙臉上精美的妝容便掩飾不住她驟然升起的陰鷙神情,一隻柔嫩的小手緊緊地握著竹筷,那力道之大竟是硬生生地把那根竹筷給折斷了,那尖銳的木碎就這麼輕易地插入她嫩滑的手中。
突如其來的疼痛讓她不覺大呼了出聲,條件反射就那麼把手上的斷筷仍在了地上,鮮豔的紅色血滴隨著那一下的輕甩濺在了圓桌和光亮的地板之上。
“好痛……”她吃痛地用左手握住了受傷的右手,手上那張白絲絹沾了些鮮血,十分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