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零輕快地越過皇宮內院各個房頂塔樓,柳輕非二人在和煦的陽光和微風的吹拂下享受著春日的微涼與生氣。
耳邊風聲輕呼,但是仍蓋不住柳輕非那帶有磁性的嗓音:“親愛的,你當真願意離開這皇宮?”在皇宮中,她有著身份地位和各類生活享受,更重要的是與王朝的領導者相伴,離開後,她便真的是一無所有了。
零微微閉上美眸,感受著發髻邊上的青絲撫弄在臉頰的感覺,頭顱稍稍往柳輕非的懷抱更貼近了些,發出一聲舒適的喟歎,卻無言語。
柳輕非垂頭,望著懷中的佳人,麵上泛起一陣神情的笑靨。
越過隔絕皇宮與鬧市的城牆,柳輕非兀然立身牆頭,轉過身麵向那一片安寧豪華的皇宮殿落,風姿疏朗,眉目似星。
“上官家族終被皇帝判刑,如你所願,上官峰秋後處斬。親愛的,你心中的仇可消?”
佳人眉頭輕蹙,雖然事情發展順利,但是她總感覺到一些異常的端倪。不是出自於她們的一方,表麵上看起來也並無任何漏洞,但不知怎地,她就是放不下心來。
柳輕非放下佳人,抬手輕輕撚去她眉間的愁緒,“日後毋論什麼事,由我在。”
零抬頭,唇畔帶笑,“嗯,我知道。”
兩人額頭相抵,發出會心的笑意。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那幾日的分離和誤解,冥冥間,他們二人之間那一層微妙的薄紗一捅而破,就是那個藏情至深的冷豔佳人一瞬間竟似熱情火熱。但不論這期間是發生了何種兩邊促成了這一質變,柳輕非樂於接受。
恰在這時,那隻一直盤在零肩頭的小獸“嗷嗷”地叫了兩聲,打斷了兩人的卿卿我我,並一躍跳上了柳輕非的肩頭,對著西邊郊外的方向響亮地吼了一聲,頗有領導者的風範。
“你這隻沒大沒小的白狐!”柳輕非笑叱了一聲,抱起佳人,足點輕功便也沒有多做停留,向著西邊運功飛了過去。
飛離皇宮之際,零稍稍扭頭,清冷的眸子瞥向皇宮高聳的大殿,那舒然的眉頭再次蹙起,臉上有著淡淡的擔憂……
血影樓。
柳輕非和零二人的身影剛剛出現在血影樓的大堂,大堂的側殿中便轟然出現了一大群人。流火利落地從柳輕非的肩頭一躍而下,熟門熟路地忽略了那一堆煩人的人類,掛著一臉的悠閑和自在便向……廚房的方向蹦蹦跳跳地跳了過去。
“小姐,你回來了!”小翠一臉歡喜地朝著零的方向飛奔了過去,若不是有柳輕非在中間隔著,她便要撲到自家小姐的“纖弱”的身上了。
零冷然的麵上有些軟化,噙著一抹淡笑,抬手放在小翠的頭上揉了揉,“嗯,我回來了。”
這段時間,可沒少讓這個小丫鬟受罪。似乎跟在她的身邊,小丫頭便會遇到各類驚心動魄的事情。聽聞小翠被關在了東宮的地牢中,想象著這個活潑單純的小丫頭在那黑暗的環境中抵抗恐懼,她的心便揪成了一團,原來在不知不覺的相處間,她竟成了她生命中一個重視的人物,不可割舍。
從前的她不想觸碰感情,更無趣知道什麼叫情,但是如今……
“公,公主……不,小……小姐!”驀地,一聲怯怯的女聲從小翠後頭響起,打斷了零的沉思。
“春花?”這不是公主殿的小宮婢麼?
小翠迎上零疑惑的眼神,水靈的眸子眨了眨,笑嘻嘻地上前挽著春花的手臂,“小姐,春花是個可憐的小宮婢,而且在皇宮那樣吃人的地方要待上一生,那豈不是一種悲哀?!”宮婢沒有得到聖上的開恩準許,一生不得嫁人或出宮,這簡直就是變相的囚禁!
望了一眼那兩個麵色紅潤年紀相仿的小女娃,零也猜著兩人已然成為了好姐妹,當下也並未說什麼,輕輕笑了一聲點點頭便是應允了。
“嘻嘻,謝謝小姐!”小翠滿臉喜色地緊握著春花的雙手,對上她一臉喜極而泣的小臉:“春花,往後你便隨在我的身邊,我們一同服侍小姐吧!”
“嗯!”春花揩了揩眼角的淚,滿臉通紅,麵上有著說不出的喜悅和幸福。
寶珠這時才從側廳緩緩走了出來,端著手中的一碗滾燙的湯水小心翼翼地走了出來,一麵還一麵笑臉如花地望著零,“零,這幾日你辛苦了,我親自熬了靈芝雞湯給你補……”
話還未說完,一陣小旋風“唰”地一聲從她的身後閃了出來,害她腳步踉蹌,手中的雞湯滾灑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