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珠這次當真把上官峰了結了,本來就傷的血肉模糊的他,在被寶珠一劍刺入了心窩後便徹底地停止了呼吸,死之前雙目瞪得極大,死死地盯著寶珠。
用寶珠的話來說:“這麼輕易地死了,倒是便宜他了!”
至於在東郊的總堂內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言爍也在事後一一為眾人解了密。
原來鬼醫他們在東郊看到的那個被軟禁中毒的人並不是言爍,那隻不過是披著人皮麵具的天地堂嘍囉罷了。而製造這張惟妙惟肖的人皮麵具的人便是綺雲宮出逃的重要叛徒,同時也是言爍的師叔——此人極其擅長製作人皮麵具,身懷神秘的千麵術,言爍此前的換麵之術便是從他的身上學來的。
言爍的師叔近些年墜入了魔道,更妄想要奪取綺雲宮宮主的身份,因為遭到了言爍的驅逐和捕殺。也不知他是怎麼和上官曄聯係上的,更不知道他們勾結究竟有多長的時間,反正上官曄二人被救出後便上演了這麼一場戲,設下了重重的陷阱,引開真正的言爍,卻用以假亂真的人皮麵具成功地瞞騙了零等人。
他們的計劃實際上非常的完美,早早地便預料到零不可能真的一個前來,故而在零中蠱以後,上官曄等人早就匆匆躲入了一個秘密的地道逃跑。卻不想就在零倒地的一刻,柳輕非體內的魔性爆發,整個人完全不複平日的慵懶,不僅讓上官峰等人震驚不已,就是言爍也吃了一驚,絲毫想不到他竟有那麼強的功力。
幾乎就是一瞬間,那些要躲入秘密通道的人直接被柳輕非用內裏逼了出來,個個口吐鮮血,受了身重的內傷。柳輕非殺紅了眼睛,僅是查探了一下零的氣息便一臉猙獰地衝向了上官峰等人,上官曄更是生生地被他拔下了一條手臂。
言爍也沒有閑著,同樣是一副清冷的模樣,輕易地抓住了他出逃的師叔,望了一眼那個垂死的“假言爍”,再看看情況堪憂的零,心中湧起了狂暴的火焰,當場便把他殘忍地廝殺了。
其餘那些嘍囉,柳輕非二人也並未放過,整幢大宅的人全部倒在了血泊中,無一生還,除了上官峰兄弟。柳輕非那時情緒十分的激動,手段極其殘忍,內力和刀劍齊用,上官峰不僅五髒內腑都被震碎,整個麵容更是血肉模糊一片,要十分仔細才能認出個人樣。沒有當場殺了他,那是因為柳輕非知道,零身上的蠱毒,唯有他才能解出來……
至於上官曄,在柳輕非和言爍二人分神廝殺之際,他便拋棄了自己的親弟偷偷隱去了蹤影,消失在了東郊。
自那一夜過後,柳輕非整個人崩潰了,終日守在那個昏睡不醒的零身邊,鮮少飲食睡覺,再沒有再說一句話。
而在鬼醫帶病廢寢忘食的研究治療下,零身上的蠱毒依舊不能解開,但是命卻是保住了。每日都隻能靠柳輕非口對口地對她喂進粥水藥物維持著生命,除了微弱跳動的心髒,她一臉蒼白,整張美顏丟失了神采,脆弱非常……
一個月後,上官家族的全部人不是被發配充軍便是被流放邊境,永生不得回到影月;上官明月更是在發生這件事情的三天前被發現痛苦地死在牢獄之中,七孔流血,死狀十分慘烈。
武林的那場鬧劇以後,整個正派和朝廷均是元氣大傷,恢複了短暫的平靜。而那被稱作邪教的“綺雲宮”和“血影樓”卻在江湖中失去了任何的消息,似乎並無任何興趣要稱霸這個武林,卻把所有的人力和資源用在了搜尋兩個人之上。
一個是上官曄,一個是祥靈大師……
又一個月過去了,血影樓依舊沉浸於陰霾之中,沒有了歡聲愜意。
“她……她還沒醒來,是麼?”八王爺麵上無光,雙眸中帶著淡淡的哀愁,環視了在場眾人的無奈和哀傷表情,心中早已是有了答案。
寶珠扭了扭頭,抬眸望向柳輕非臥房的方向,清淚忍不住便簌簌而下。鬼醫心痛地把佳人摟在了懷中,緊凝的英眉沒有再舒展開。
小翠帶著淚腔,抬起一張堅強的小臉,定定地望著八王爺:“八王爺,你說皇上和太子也在幫助咱們尋人?這是真的嗎?”
“嗯,這也是我此次來要告訴你們的。”八王爺頗有感歎:“其實兩個月前那件事之後,父皇便撤去了追捕柳樓主和皇姐的皇榜了,私下裏,皇兄也時常向我問及皇姐的消息……隻是,連鬼醫也解不開這種蠱,宮中的禦醫便更是無用了……”
眾人無一不垂頭低歎,室內再次籠上薄薄的陰霾。
“她會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夏洛神情堅毅,定定地望著門外一輪皎潔的月光,“她不是普通的女子,她會沒事的。”
經曆了那麼多,他如何也不相信她會就這麼死去,不,老天定不會這麼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