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盛夏時節。也許是暴雨的前奏,遠方黑壓壓的雲層,似乎徹底把風給擋住了,這空氣熱得近乎凝固。前些時間,幾乎日夜不停的打鐵聲,此刻也全部消失。大夥兒都在陰涼的樹下舒緩炎熱,遠處薑家村村邊上的溪水下遊,一群半大孩子帶著小蘿卜頭們正在歡快的戲耍,享受溪水的涼快。
“岩子,熱死了,我要去泡水去,你來不來?”薑岩家門外,薑鐵山扯著嗓門就是嚷嚷。
“我還要練一陣,你自個去吧!”
“還練?!”薑岩一回答,門外頓時傳來薑鐵山誇張的慘叫。
薑岩笑了笑,又將心神投入摸索山動這式武技中。薑岩血氣如潮大圓滿的強大煉體境界,讓他對血氣,對筋骨血肉的掌控無比精細,即便是如此悶熱的氣溫,他也能通過細微的血氣調節,掌控身體的汗孔,若非是激烈的戰鬥,根本不會有汗如雨水的情況發生,又怎會需要去泡澡。
山動,十一倍爆發。以二十一股勁道,分五、七、九三段。本來凝勁期武者是不太可能施展得了的。然而薑岩有靈氣加持身體,能同時搬運二十股勁道而無損傷,他便有了施展天象級武技的資本。以薑岩如今的境界,施展山動其中最關鍵之處,在於對血氣搬運的掌控。現在,薑岩已經漸漸把到了這式武技的要點。可這臨門一腳,卻總是邁不過去。
“砰~!”陡然,薑岩在三段鏈接的最後關頭,失去了對勁道的掌控,凝聚起來的力量頓時失去控製,薑岩也不慌忙,隻見他陡然一腳跺地,一股暴烈的力量頓時被宣泄在腳下的青石地板。
在這聲震響後,薑岩腳下的青石板碎成無數塊,塊塊大不過拇指大。再看薑岩這後院,大部分地方都是這樣的碎裂的青石板。
泄掉這一股力,薑岩也並不好受。不用細查,薑岩也能感覺到身體的大體受損狀況。當下,他收了繼續摸索的心思,轉而打起鶴形拳,抽動丹田中的靈氣,又拿出珠玉蘭,呼吸其散發的草木精華之氣,來修複身體中的細微損傷。
身體是武者的根本,薑岩不敢輕心。
話說,自吞噬了珠玉蘭身上的大量精華,丹田中的異草一直在快速長大著。自上次長出第七片葉子後,於前幾日,異草長出了第八片葉子。薑岩的“見微”異術的感應範圍再次擴大一倍,達到了六十四丈的範圍。
令薑岩奇異的是,當他將神玉招出,拿在手中看時,赫然發現,原本混沌一片,虛無而無一物的寶玉上清晰可見一株八葉異草,在寶玉混沌的空間中沉沉浮浮,靈動異常。當這異象出現,薑岩能明顯感覺到神玉身上終於出現顯著的變化,它開始散發一股盎然生機。
薑岩壓不住內心的激動,“祭煉的第四步果然是要攝取大量的草木精華!”
可要攝取大量的草木精華,便需要找到更多的天地靈物,這天地靈物又哪是那麼好拿的?這一點,薑岩也清楚,可終究是找到了祭煉的方法。
傍晚,雨終究是下來了,整個天地轟隆隆作響,足見雨勢之大。薑岩到這時才收了拳勢。看他麵色一片潤紅,兩眼精神奕奕,可見身體中的損傷已經修補完畢。放到他人身上,要修複這等隱藏在身體深處的細微損傷,非得使用那些珍貴的高品級的丹藥不可。像薑岩這樣幾乎天天受損,光是修養身體的丹藥就能讓原野鎮上任何一個家族在一個月內崩塌。然而,對於薑岩而言,他不過是抽用了丹田中那團巨大的靈氣團中的一點罷了。
薑岩雖然對於丹藥的珍貴並無太多概念,但卻明白這經過異草吞吐出來的靈氣定然極為罕見。是以,在他內心中,多少有些念想,是否還有別的異草,能夠根植入神玉丹田中。真要是有別的異草或者異花根生丹田,是否能誕生別的如同“見微”般的異術?薑岩有些期盼。
“力量已經到達凝勁期七品圓滿,已經觸摸八品的邊緣。這幾天,我又發現一處暗點,隻要將這暗點錘煉到其他地方的強度,順利突破凝勁期八品不成問題。”
“這些時日,身體****受靈氣和草木精華滋養,強度也得到了提升,靈性更加充足,丹田容納的勁道數量也達到八十九股。若是在遇到頂級凶獸,我如今也有一拚之力。”
“岩子,快,隨我去演武堂!”陡然,薑炭披著雨披從門外衝進來,臉上神色很慌張。這等神情極少出現在薑炭身上,薑岩頓時大驚,急忙抓了衣服匆忙套上,蓑衣也不要,直接就跟這薑炭衝入暴雨中。
“村長~!”
暴雨把天都遮住了,演武堂中點了好多油燈,薑岩看得真切,村長薑正的臉色很不自然的蒼白,兩手更是仿佛沒力般不自然地垂著,薑岩頓時大驚。
“怎麼樣了?”薑岩有些焦急朝邊上神色凝重的五老爺子問道。
“內府被震傷,雙手虎口爆裂,很危險,對方要是力量再大一分,可能你薑正伯伯這雙手就要被廢了!”五老爺聲音很低沉,薑岩卻被他的話嚇得不輕。
“都怪我們!”
薑岩正要說話,旁邊顧延慶和柳永勝兩人依舊低垂著頭,滿臉愧色走過來。其中顧延慶接著說道,“都怪我,受了張徹的激,拔兵去除鐵騎幫的餘匪,導致鎮守身邊無人,這才讓人給偷襲了。”
“什麼?竟然有人敢偷襲村長?”薑岩驚訝的看著顧延慶,大慶國的背後是強大無比的雲宗,整個大慶國內,所有官員都受雲宗庇佑。大慶國有鐵律,凡敢襲擊官員者,一經查實均要受到嚴厲的製裁,該殺絕不放過。大慶國立國早期,各大家族並不將皇室權威放在眼裏,囂張跋扈,對當地官員任意打殺,結果被雲宗派下的強者連滅十多個大家族。從此,無人敢輕拭此鐵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