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再一次被震飛到天空的慶長風,再看看越來愈多圍聚在慶長風身邊的白雲宗武者,似乎薑岩已經無處落腳。薑岩兩眼一眯,心頭發狠。他的意念一動,身形立刻被守山的力量包裹著挪移到被震飛上天空的慶長風身邊,手中半山忽然劃過一道鬼蜮的弧線,斬向慶長風。
“以我身動而引天動!”記載天動的武技秘錄中,一句一直以來薑岩都悟不透,猶如一層薄膜,阻隔薑岩徹底領悟天動的話語,忽然流過薑岩心頭。
此時,薑岩豁出一切,忘乎所以,隻為擊殺慶長風的決心猶如一柄利器,瞬間捅破這層薄膜,一種明悟劃過薑岩心間。
薑岩體內自然而然有二十五股氣力升起,隨後被分成五組,五組氣力同時間被血氣搬動,以一種複雜玄妙的軌跡刹那間形成運轉。
天動,二十五股勁道,分五步,連接而成,爆發力可達二十倍,乃是巔峰級天象級武技。
此時,慶長風正催動手中一件下品守護異寶,他手中的守護異寶已經所剩無多。這件下品守護異寶雖然抵擋不住薑岩一組攻擊,但這已經是他僅剩的依靠了。
“挺住,給我挺住,就算一個呼吸的時間也好!”下方,越來越多的白雲宗武者圍聚在他下方,慶長風已經看到了活命的希望。
“丟臉算什麼,隻要命還在,一切恥辱都可以找回來!”慶長風心中對薑岩是又恨又怕,但他有一股狠勁,正是這一股狠勁支撐著他堅持了這麼長時間,沒有被薑岩驚濤駭浪一樣般的連續攻擊擊潰心防,讓他心頭一直保持強烈的求生欲望。
然而,就在這時,他赫然看到薑岩竟然突兀般地出現在半空中,就在他身前,觸手可及。
“他要幹什麼?”慶長風驚恐之餘,心中不禁疑惑。他看到薑岩竟然舉刀,似乎想要用手中靈兵直接攻擊他。
“開什麼玩笑?就是隻是下品的守護異寶,它的守護之力也不可能是你普通的一劈所能撼動的!……難道他力量枯竭啦?”慶長風心頭一陣壓抑不住的喜悅騰升,這種情況完全有可能,因為薑岩從頭到尾,攻擊了他這麼長時間。動用的幾乎都是天象級武技。而他看薑岩的頂上,更是一直頂著一式守禦武技。慶長風自問,自身的力量遠遠不足以支撐他如此長時間進行如此強度的攻擊。薑岩丹田力量,在他看來已經堪稱非人。
然,丹田儲存力量再雄厚的武者,也會有個極限。
“現在,薑岩的極限到了!他還不逃,活該你要命喪於此”慶長風眼中已經升起一絲狂喜之色,心念下已然決心要出手攻擊薑岩。
然而,就在這時,他發現薑岩身上有一股強橫到令他心驚膽顫的氣息猛然炸開。下一刻,他清晰看到薑岩手中的刀,玄妙地輕輕一震。這個時候,一個令他魂飛魄散的場景出現了。
直見周圍的天空,隨著薑岩手中大刀一抖,竟然如同投石入水,泛起了一串串肉眼可見的漣漪。
慶長風隻覺得自己的心藏仿佛被一隻大手狠狠捏住,在他前方,薑岩手中的大刀有如引動了整片天地。隨後慶長風發現他剛催動的異寶守護圈,仿佛泡影一般,被大刀一戳即滅,大刀渾然不受半點阻礙,輕輕地點在他身前一寸。
“不……”慶長風撕心裂肺的吼出他人生中最後一個聲音。
什麼叫死的屈憋,慶長風這樣就叫死的曲憋。想他出身不凡,天資又高,進入白雲宗即被重點培養,年齡才堪堪三十出頭,已經到達化氣圓滿,幾乎可以肯定不出數年就能進入煉神之境。
可是,就是這麼一個深受白雲宗大人物們看重的強勢人物,光有一身手段,竟然連還手之力都沒有,還在數百白雲宗子弟的守護下,被薑岩擊殺。如此死法,安能不屈憋?
今晚的月亮是如此的明亮,清冷皓白的月色下,鬆德城城主府內,數百白雲宗子弟卻無心欣賞這美麗的夜色,他們此時完全目瞪口呆地看著天空中。在那裏他們敬佩的慶長風大師兄被薑岩的長刀輕輕一點,下一刻身體便整個無聲無息間炸開,炸成一大團血霧。
而此刻,薑岩的身上有大片青光籠罩,他身體周圍,以他手中的靈兵為核心赫然有一圈圈清晰可見的漣漪在蕩漾。此時此刻的薑岩,就如同一位無敵戰神,深深地刻印進每一個白雲宗子弟的心中。
對於在場的所有白雲宗子弟,薑岩給以了他們不可磨滅的恥辱。可是在這恥辱的背後,則是深深的恐懼感。
恥辱能讓人悲憤,能讓人忘乎所以的進行報複。然而,如果賜給你恥辱的人,強大到讓你打從內心地升起無力感,你還能怎麼樣?
天空中薑岩重重地落入地麵,然而白雲宗子弟,都下意識地遠遠退開。因為他們膽寒了,他們下意識的認為薑岩是不可戰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