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盆大雨,把黑夜籠罩在它的威勢之下。天空中明月與星辰都無法穿透雨幕,鎮邊城除開星星點點的燈光,隻有無盡的黑暗。
在這樣的夜晚,尤其是剛經曆了一場酣暢淋漓的大勝,雲宗的武者們尤為小心謹慎。他們與裂土宗戰鬥的次數已經不再少數,最是了解這樣的暴雨之夜,對他們意味著什麼。
“大雨天對裂土宗的武者最是有力,你說他們今晚會不會來實行報複!”整個鎮邊城表麵看起來鬆懈, 然而所有的雲宗弟子都提高了警惕,實則令鎮邊城已經處在一種高度緊張的氛圍中。這是一位站在鎮邊城東邊城牆邊,負責守夜的雲宗武者,對身邊人的問話。
被問到的人,冷笑一聲,“胡師弟,就算裂土宗有遇水變強的優勢,但這裏是我們雲宗的地盤,整個鎮邊城上千師兄弟在,他們真要來我還求之不得。正好我還差一些功績,就可以換取靈丹,他們來了我正要殺多取幾個人頭,嘿嘿!”
“瞧你小子怕的?切……!”這人一臉無畏,嘲笑身邊夥伴道:“再說,有耿再師兄坐鎮,你小子有什麼好怕的,是吧?”
“嘿嘿, 誰說我怕了,這不是大雨夜的,周圍全是下雨聲,說說話解悶嘛!”一陣風呼哨而過,把雨吹進了崗哨亭,把火把潑灑得滅掉了大半。
不過,那胡師弟不以為意,他轉身找了一瓷瓶,從裏麵撈了一勺子火桐油,潑灑在火桐木上,盤子裏的活立刻暴漲,把整個哨崗照得通亮,同時他邊做邊說道:“不過,說真的,我也沒想到耿師兄竟然強成這樣子,我看啊就算裂土宗不尊規則,出動大能者,耿師兄也不怕他!”
“你說是吧,師兄!”
“嗯?”這胡師弟忽然感覺背後的師兄,有些沉默得異常,不禁轉頭一看。可是他僅僅看到一個渾身灰色皮衣,緊套全身的人影,以及一道劍光,便陷入了永恒的黑暗中。
而他的師兄,已經先他一步,走了!這兩位雲宗弟子,不過是化氣一二品的武者,來人正是那一批乘坐裂雲獸前來執行特別任務的裂土宗武者中的一個。無論是修為、經驗,還是隱匿氣息之能,雲宗兩人與此人都不在一個級別上。他們被來人無聲無息中解決,根本不足為奇。
這些人在這樣的時間,這樣的地點出現。很顯然,他們的目標便是剛展現出驚人潛力,令裂土宗子弟傷亡慘重的主要人物,耿長青!
兩具屍體迅速被來人剝下衣服,屍首收入封盒內,同時他將崗哨亭的火光調得稍微暗一點。
沒過多久,一道道人影,從茫茫雨幕中穿過,曠過崗哨亭,進入城內。雨依舊在狂下,崗哨亭中,兩個身穿雲宗武者服飾的武者安靜地在“放哨”著!
與此同時,由東邊方向,有過千身穿土黃色衣服的武者,在雨夜中快速行進。目標正是鎮邊城。
陡然,一座小山頭頂上,升起數道慘叫。
隻見山頂上,一片狼藉。地麵上三為武者倒在地上,鮮血被雨水衝刷,很快就被釋解,衝得沒了影子。
“暗哨清除完畢,走,快點清除前方暗哨,別給他們發出任何信號!”站在三位死去的武者邊上,乃是五個身穿土黃色緊身防水皮衣的武者。其中有一人,仔細地上前給地上三位死去武者補刀後,大手一揮,說道。
片刻後,五道人物消失在茫茫雨幕中。
同時間,在鎮邊城西邊,三道人影在暴雨中穿行。他們盡管行動的腳步聲很輕,但身上的氣息並沒有刻意去掩蓋。然而,當他們跨越城牆,進入城內,負責守衛的雲宗武者並沒能發現他們的存在。
進入成內後,三人中其中唯一的男性開口說道:“嚴玉茹說是住在城西,大商行客棧,我們直接找過去吧!”
三人正是薑岩與劉琴霜、小何香。對於薑岩的話,二女自然不會反對。
然而,三人走了一小段路,薑岩卻立刻停下了步伐。
“這鎮邊城裏,好像很緊張!”
“到處都有化氣武者的氣息,這些人都是雲宗的武者吧!”劉琴霜輕鬆接口道。
“嗯,我們小心點,別引起了什麼誤會!”薑岩兩眼精光閃動。從鎮邊城裏,雲宗武者的緊張氣氛來看。他大致能夠猜測到,雲宗與裂土宗定然已經經曆過異常劇烈的戰鬥。而且,似乎裂土宗吃了大虧。
裂土宗武者,雨水強忍一籌的說法,薑岩也有過耳聞。
“今晚鎮邊城隻怕會很熱鬧,我們靜觀其變。”薑岩悄悄對二女說道。同時,他心中已經打定主意,如果有機會,他不介意再撈一把。在他的神玉丹田中,可是有三十二株才生出兩葉的異草嗷嗷待哺呢?薑岩的口袋裏,能拿來給這些異草吸收的,也隻剩下九品丹藥,和少數八品丹藥,以及不太可能拿來這樣浪費的靈丹靈物了。
異草的成長,對於薑岩其好處顯而易見。現在三十二株異草,正是快速成長的階段,薑岩也希望盡快將它們培養起來。
薑岩心念一動,化生成水異術猛然催動全部威力。立時間,以薑岩為中心,方圓十裏之內,忽然主線一片薄薄的水霧,很快水霧越來越濃。隻是在這樣的暴雨之夜,水霧完全融入了雨水之中,根本就無人會察覺出其中的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