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白秦為趙珍兒號脈近半刻鍾,神色豁然大變!方才尚顯微弱的脈象,此刻傳來一股巨力,頃刻間震開白秦右手。
白秦神色凝重,再次搭脈,隻覺一陣巨響傳入心間。那聲響宛若天地強音,敲震自己心靈,白秦頓覺頭暈目眩。悶哼了聲,白秦當下暗自運行體內真元渡入趙珍兒體內。少頃,白秦神色大喜,但瞬間隱沒,化為凝重。
起身看向王業,白秦點了點頭。王業亦點頭示意,二人隨後踏出寢室。
元帥府,議事廳。
王業麵浮憂色,急問:“老白,你喚我來此有何要事?眼下珍兒身中劇毒,危在旦夕,狀況究竟如何啊?”
“老大無需擔憂,長公主並無大礙!”白秦笑道。
“無礙?”王業麵露欣喜,隨即神色不解,又問:“豈會無礙?方才珍兒分明危在旦夕,何來無礙一說?”
白秦點了點頭,道:“長公主脈象平穩,確是無礙!不過,方才我為長公主號脈之時,其體內傳來一股極為強烈的氣息!若我不曾料錯,此股氣息當與長公主腹中胎兒有莫大關聯!”
“嗬嗬!胎兒尚未出生,便顯化此等異象。待其出生,定當非凡!”
王業聽後,心底巨石方才落下,霍地,神色劇變,道:“老白,你方才所言倒是令我憶起一事。四月前,珍兒進膳之時,周身忽現一層金輝,但瞬息之間又消失不見。亦自那日起,珍兒便已有身孕。”
“起初,我倒並未在意此事,誤以為錯覺。然你方才之言,令我愈發相信那日異象並非自己錯覺!”
白秦雙眉緊皺,道:“傳言古今之大能者出世常伴有天地異象,難道……?”說著神情驚駭看向王業。
此刻,王業心底亦如驚濤駭浪不住翻滾,但不消片刻,方才熾熱的心如同墜入冰窖。自己孫兒尚未出生,便已遭遇毒害;若他日降生,不知究竟能多活幾日?又想到一同生活近十年的小葉,竟出手毒害趙珍兒,王業指節不住發出響聲。
見王業麵色含怒,白秦長歎了聲,焉能不知曉王業心中所想?當下說道:“老大,姑且不論長公主母子安危,且說今夜小葉下毒之事,難道老大不曾發現有何蹊蹺之處?”
王業神色不解,又是思索片刻,仍舊搖了搖頭。
白秦道:“小葉入元帥府已有十年,為何選擇今夜下毒?又為何是身懷六甲的長公主中毒?而非你與大嫂、將兒三人?”
王業凝眉說道:“或許……或許隻因我三人修為皆至金丹境,神州難以尋到可一劑毒害我三人毒藥。”
修煉者修為至金丹境之時,體內已衍生出真元,尋常毒藥難以滲透真元。金丹境修為之人,即便身中劇毒,亦可借真元將劇毒包裹排出體外。因而,金丹境之人自是無懼劇毒!
白秦又道:“十五年前,趙周兩國‘峪關之戰’。帥兒身為三軍主帥,兵法、戰陣皆是精通,與東周大將周武久戰而不敗,卻巧中誘敵奸計而慘死。至今,仍未查出具體死因,反倒成謎!”
“文皇元年,將兒大婚之日,迎親街道突兀間陷入混亂。萬馬奔騰,喊殺四起,刀劍砍殺,異常混亂。若非將兒修為已是踏入‘金丹境’,實力強大,或許早已不在。而千騎侄兒卻於迎親隊伍之中遭遇馬踏身亡!此事之後不久,百夫侄兒亦莫名失足溺水而亡!”
“老大,雖說此樁樁事件相隔多年,但手法何其相似!皆是以雷霆手段,一擊必殺!”說著白秦雙目看向座椅之上王業。
王業聞言,麵色愈加陰沉,呼吸沉重。自己一直誤以為三子遇害,乃偶然之事,並無絲毫牽連。眼下聽白秦提及昔年舊事,愈發覺得隱隱有條暗線正串連三子遇害之事,昔日三子遇害十有八九有人暗中謀劃!
轉頭看向白秦,王業沉聲道:“老白,依你之言,我三子接連喪生,乃暗中有人計劃此事?”
白秦點了點頭,道:“本來我並未斷定此事,但今夜長公主身中劇毒,實是衝長公主腹中胎兒而來。老大,現下你可曾想通為何接連遇害之人並非你與大嫂而是三位侄兒了?”
“斷我王家血脈!”王業豁然起身,身下座椅瞬間化為齏粉,大怒道:“殺子之仇,不共戴天!待他日查出一切真相,即便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亦要將你剝皮挫骨,令你永世不得超生!”說著霸道氣勢透體而出,一股氣浪衝向房頂,發出“嗡嗡”聲響,久久不散。
陳年舊事經趙珍兒今夜身中劇毒再論,隱隱形成一條暗線將昔日散零之事串於一處,令謎般事件生出一條線索!其陰謀旨在斷王家血脈,覆滅王家!長達數十年的陰謀、恩怨,逐漸浮露水麵!